宁安郡主这才转头看向屏风后,透过那薄纱,隐约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心中咯噔一声,忙问道:“梁王他怎么了?”
要是梁王不行了,那她做的一切可都白费了呀。
平白的赔上她唯一的女儿,搞不好还会害得女儿守活寡。
是了,刚才她气呼呼的跑来,看到外头跪了一地的太医。
想到此处,宁安郡主心中打起了鼓,不安得很。
赵首辅叹了口气,苍老的声音满是无力感。
“已经给梁王用过药了,应该再过一会儿就能醒来了吧。”
宁安郡主心里稍安,又问:“那梁王不是什么大病吧?”
到底是不是大病,还得看他醒过来傻不傻才知道。
赵首辅不知,抬头看向叶婉兮。
叶婉兮说:“等一会儿四弟醒来才能知道呢。”
宁安郡主并不知道叶婉兮是救治李宴琦的大夫,看这一屋的人一声不吭的守在这儿,太医们却全跪在外头,心里又懵又害怕。
可如今也只能期盼梁王别得什么大病才好,不然就完蛋了。
“郡主还是安抚梁王妃吧,这里有我们就好。”赵首辅发话。
宁安郡主将视线移向君上,发现君上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根本不想理她。
她气愤的跺了跺脚,转而出门去。
她不但要去安慰和鸡拜堂的女儿,还得笑脸相迎的招呼宾客。
她这是作了什么孽哟,唯一的女儿出嫁变成这样子,怕是够大街小巷的人笑好几年。
等宁安郡主一走,床上的李宴琦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他终于可以醒了。
“咳,咳咳……”
屋中闭目养神的人,站着发呆的人,全都被李宴琦的咳嗽声惊醒。
“醒了?快快,璟儿,去看看可是你四弟醒来了?”
李夜璟恭敬的说:“是,父皇。”
他急忙到床边看了一眼,见着李宴琦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他又风风火火的回来向君上复命。
“回禀父皇,四弟睁眼了。”
叶婉兮哭笑不得,李夜璟这一板一眼的样子简直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王禄,过来扶朕过去看看。”
君上激动得浑身颤抖,似乎这个儿子对他来说是失而复得一般,坐到床边,看到李宴琦睁着眼睛正看着他,他几乎激动得快哭出来。
对面的赵首辅没有人扶,他今日被李宴琦的病吓得不轻,扶着椅子的扶手试了好几下才站了起来。
可是刚准备走路,小腿一软,又跌坐回了椅子上,只能伸长了脖子望里边瞅。
李夜璟与叶婉兮就在床边站着,看到了屏风外的赵首辅起不来,他们没打算去扶。
“琦儿,你感觉怎么样了?”君上拉着李宴琦的手激动的问。
李宴琦张了张嘴,感觉嗓子干得厉害,还好疼。
“儿臣……想喝水。”他虚弱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