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什么才是绝对的美丽?绝对的力量,毫无疑问是答案之一。蒸腾的雾气彻底散去之时,夏油杰才恍然回神,发现自己居然一五一十的把天内理子的事、天元大人的事、黑网上对天内理子三千万悬赏的事,全都告诉了太宰。这滋味复杂难言,仿佛站在极高的楼台边缘,无法控制的想要一跃而下,却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夏油杰感觉背后渗出冷汗:“你到底是什么人?”滴水的头发稍微擦干,太宰把用完毛巾随手一扔:“这种像是大河剧里一样的台词也太老套了不过要说我是什么人,把我当做来这个世界度假的闲人就好啦~”夏油杰之前和天内理子对话时露出的眼神勾起了太宰的玩心,明明只是两个超能力高中生,却在保护一个初中少女,外加一个看上去就没什么战斗力的女仆,这样奇怪的组合,实在很让人好奇他们有什么故事。嗯,尤其是太宰现在,超级的闲,就对能排解无聊的故事更有兴趣了。“但是拿美少女去当祭品也太残忍了吧~”听见太宰这么说,夏油杰眼角抽[dng]。难道说祭品不是美少女就ok吗?这是性别歧视吗?绝对是吧?这个自称异世界来客的家伙,似乎有点精神问题的家伙,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啊!但不管怎么说,他是真的不想再理太宰了,莫名其妙的绚丽感触,莫名其妙的口吐真言,仿佛只要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世间的一切都变得莫名其妙起来。但或许他现在的处境,就足够莫名其妙了。咒术师消灭咒灵就是为了保护弱小,夏油杰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他却在执行将一个柔弱的少女送上祭台的任务,并且,理由充分十足,且冠冕堂皇。所以,即便会让自己的人生履历留下污点,夏油杰也想要以自己的方式,否定这种任务。“我是不会让小理子死的。”夏油杰语气坚定,回忆仿佛与这一幕重叠,太宰仿佛看见了很久以前,中也不想让他成为星球“输血”的祭品,而做出的那些事。真是一场惊险的争斗,横滨的那轮黑色的太阳,至今也会时不时出现在他的梦中。但好在他最后赢了~不过,粗略再粗略的对比了一下,那位天内小小姐,好像是和自己站在差不多的位置诶~如果否定天内小小姐,就好像否定了过去做下决定的自己?这种只允许周官放火,不允许百姓点灯的感觉,也太棒了吧!“保护天内小姐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此刻,太宰的双眼里满是兴奋的星星。“请务必让我来帮忙!”“诶?”面对突然热情的太宰,夏油杰忍不住后仰,并满面迷茫。不是,你谁啊?凭什么参和?太宰夺过夏油杰手里的新衣服三下五除二的换好:“总而言之,只要干掉那个什么天元大人就万事大吉对吧!“哇哈哈!这种万事靠力量平推的感觉,我也终于有机会体验一下了!”如果是其他人说出干掉天元大人的话,夏油杰只会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外加脑子有病,但看着突然兴奋的太宰,一向敏锐的完)[番外]论异能者与咒术师与术师杀手打量着姿态悠闲的太宰。没擦干的微卷栗发还滴着水,敏锐的嗅觉还捕捉到了香波的气味,显然不像是有好好锻炼过的脆弱手腕,无瑕的皮肤没有任何伤疤,如水墨画般的眉眼好看得令人发毛。不论怎么看,都和天天与咒灵与血打交道——而不得不练出一身肌肉的粗鲁咒术师们相去甚远,更像是不知从哪个宅邸里跑出来的贵族少爷。但贵族少爷可不会瞬间移动。伏黑甚尔啧了一声。暗杀目标天内理子显然还没来,现在下手有点亏啊,不光容易打草惊蛇还很麻烦他一向敏锐的战斗经验告诉他,太宰会很难对付。伏黑甚尔很清楚自己长得就不是一副良家子弟的样,从体型上对比,自己在单纯的力气上估计能一拳打十个太宰。目视他,眼中却没有任何畏惧感的人并不算少,但在太宰的眼瞳中,伏黑甚尔感觉自己和周围的草木无异。不同于[非术师者非人]的禅院,这双鸢色的眼瞳中没有鄙视也没有践踏,却仿佛明了的在说:[你对我没有任何威胁]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还是五条悟的那双苍天之瞳中。速度太快了,夏油杰甚至没能看清伏黑甚尔刚才的闪避动作。一手用咒具,一手用现代化的手枪,从歼灭目标的角度上来说,实在是方便快捷,只可惜能在一秒不到的刹那之间做到这种程度的,好像只有他一人。但考虑到六眼无时不刻观察周围咒具的特性,伏黑甚尔在刚刚,就已经打算要把偷袭五条悟的武器换成普通的肋差,但没想到此时此刻,居然正好幸运的用上了。“不擅长手下留情。”太宰看着嘴角忽然扬起莫名笑容的伏黑甚尔,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貌似肌肉比脑子多的家伙眼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值得一杀的猎物?太宰露出带有兴味的微笑:“对天内小姐三千万的悬赏,是你发布的,对吧~”术式杀手往右歪头,常人无法看见的咒灵狠狠的咬在他脑袋刚刚的位置,突然的攻击带起的狂风卷起青砖地面上的残叶。回忆中的眼眸与这双鸢色眼眸重叠,伏黑甚尔忽然不想撤退了。仿佛回旋镖般的一个轮转,蛇形的咒灵便折返回来,森白的尖牙滴着腐蚀性极强的毒液,朝伏黑甚尔危险的吐出两条信子。“不说吗?“伏黑甚尔挑眉,“那就难办了啊,毕竟我实在是——然而还不止这些。一击之下,被其主人用于防护的一级咒灵虹龙,就被持刀的术师杀手改刺为劈的竖着切开了头部,属于咒灵的、常人无法目视的鲜红色液体从中迸出,溅射在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夏油杰的震惊空白的脸庞上。夏油杰只感觉额头青筋直跳。“嘭!”的一声,单手上膛、扣动扳机触动击锤发出的炸响,在极近的距离下从冒着硝烟的枪口中脱出,而硝烟飘散的另一端,始作俑者伏黑甚尔神色淡然。“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计划——抱歉啊,这种无聊的问题我不会问,因为我现在的问题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与话语随同前来的是速度极快的突刺——贴敷在小臂上的短刀,原本是为了偷袭五条悟准备的咒具。解决了吗?数十,数百的叶片从风中缓缓飘落,青翠欲滴的绿叶,为何会在这枝叶茂盛的春尽夏至,恍如冬日飘雪般离开枝头?手上准备攻击的动作顿时停下,伏黑甚尔的眼睛危险的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