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警报也没有红光,好像他们不是闯进别人的实验大楼里救了个试验品,只是从门口的快递柜里扫码取了个件。
“这么简单?好像只有外面的密码锁声音大一点。”
“既然那么容易……”
约莫半小时后,最后一批能自主行动的人踏出电梯。B1通道的冷风裹挟着夜露的湿气扑面而来,将实验室里沾染的陈富气味冲刷得一干二净。
“我们该去哪儿?”
微凉的空气让人清醒,却也让人更加茫然。
李荐玉闻言也茫然看向打定主意救出所有人的江时鸣。
只见他站在人群中央,身姿挺拔如松,声音沉稳有力:“各位如在基地里有亲人,现在便回家吧。如没有,我也能保证大家都能平安度过今夜,睡个好觉。”
他只要说起话来就让人很信服,渐渐地,人群开始松动,三三两两的身影融入夜色。
纪泽润很疑惑,小声凑到江时鸣耳边问道:“我们要怎么安置他们啊……”
江时鸣也小声回他:“我没想好——”
纪泽润:“?”
江时鸣:“先把目标定下,然后因为话已经说出口了,开始想尽办法达成。”
这也算是一种生活智慧吧,只不过目标说出口却没达成的话会很尴尬,甚至恼羞成怒,然后做下自己后悔的决定——
早知道,当年就不在专辑封面藏进一个“Forever”了。
话又说回来,其实也不止这一些人需要地方安置。那B2层里还留着一些已经没有自主行为能力的人,如果等到天亮,也不知道实验楼里的研究员们会做出什么反应。
“首先,我们应该可以……”
……
尽管今天录着录着有很多人睡了,但卫承确实没睡。
在江时鸣他们在实验楼里钻来钻去的时候,他也在市政大楼里钻来钻去,确认了巡逻时间后用之前弄到的,市长的权限打开了第三基地广播电台。
那些设备他还没忘,用起来很熟练。
广播电台和广播台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效果可是大不一样。
广播电台是给那些备着收音机的人听的,广播台却是直接公放给全体居民的。卫承还没打算这么快就脱离市长的队伍,所以他只是把设备调整好,为后来人设定好了频道,又在门锁上贴了片透明胶防止锁死罢了。
江时鸣会想到用这种办法吗?
他虽然已经说明了上城区各位的关系,但要一口气联想到可以利用民众倒逼市长和安保队查处研究员们也有点困难吧。
如果是尚在象牙塔里的那些年,卫承倒对此能有百分百的信心。
那时候他和江时鸣吃穿住行都在一起,看的电影、听的音乐、玩的游戏都一模一样,所以经常会在采访或翻牌粉丝的时候说出些只有彼此心照不宣的话。
但现在嘛——
卫承除了知道对方在拍NS宣传照的时候给工作人员们带了意外好喝的薄荷豆浆以外,连对方私下里在忙什么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