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弟为什么要一直跟着?”贺免问。
“我小弟?那不是你小弟吗?”祁修竹撩起帽檐,脸颊靠在贺免的手臂上,迅速往回看了一眼,“他为什么要站那么远?”
“不知道。”贺免也说,“可能是你出手太狠,把人吓到了。”
“怎么可能。”祁修竹说,“还不是因为你老凶他。”
贺免反驳:“我凶他什么了?”
乔果对上祁修竹的视线,又见他缩回去,跟贺免嘀嘀咕咕着什么。他顿了顿脚,再次放慢几分脚步。
其实他没别的意思,只是实在受不了他们的对话。
这是吵架还是什么啊?乔果听得牙酸,他会信他们不熟才怪。
成年人的世界他不懂。
到社区医院后,坐班的医生乍一看他们这架势,还以为祁修竹怎么着了。
后来听说只是扭伤,又以为他伤得很严重,让贺免赶紧把他转到市医院拍片。
等到祁修竹掀开裤腿,医生定睛一看,这才摸着下巴说:“哦,是挺严重的,再晚来一会儿这条腿就保不住了。”
祁修竹和贺免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沉默了。
医生把祁修竹的裤腿挽至膝盖,正准备上药,见他小腿上有四五个指甲盖大小的红痕。
“这是怎么了?”医生用胳膊肘扶了扶眼镜,“被什么东西咬了吗?”
祁修竹的语气稀松平常:“不是,被蚊子叮了。”
“你从哪儿来啊?”医生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嘀咕,“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
他说罢一顿,又抬眼仔细瞧了瞧,直接乐了:“嚯,咬你的这只蚊子还挺大个。”
祁修竹瞥了眼贺免,说:“嗯,是挺大只的。”
贺免面不改色,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倒是在一边偷听的乔果红了脸。
医生多叮嘱了几句,随后贺免跟他到外面给钱,乔果见人走了立刻靠过来。
祁修竹问:“干什么?”
“哥。”乔果盯着祁修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祁修竹侧目看他,见他脸还红扑扑的,笑了一声说:“想什么呢?”
乔果的脸更红了,把凳子往前一挪,胳膊碰到了祁修竹的小臂。
祁修竹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伸手把他推开:“到底有什么事?”
乔果两手放在身前,紧紧抓住木凳的边缘,话说得又急又快:“你不能和自己的粉丝这样!”
“我怎样?”祁修竹心说现在的小孩儿怎么这么难懂,问完这句却忽然反应过来,不确定道,“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