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怀允无可无不可,垂着眼“嗯”了声。
&esp;&esp;“若叫‘阿弟’,似是显得生分……”谢祁沉吟片刻,将目光定在他身上,尔雅一笑,“为免生分,那我便叫摄政王一声‘阿允’,如此可好?”
&esp;&esp;江怀允:“……”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大家的加油我都看到啦,这两天太忙,导致接收“加油”的设备出现故障所以这章有点短短,下章会长回来的!
&esp;&esp;爱你们,晚安~
&esp;&esp;赶考
&esp;&esp;因为伤势未愈,江怀允到底是精神不济,撑了会儿便觉得昏昏欲睡。左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也着实没有计较的必要。
&esp;&esp;江怀允将被衾往上拉了拉,阖目道:“随你。”
&esp;&esp;谢祁眼带笑意,温和道:“阿允,好梦。”
&esp;&esp;江怀允面朝里,没什么反应。
&esp;&esp;
&esp;&esp;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再醒来的时候将近正午。屋里没有旁人,江怀允自己撑着手臂坐起来,发现门窗紧紧关着。即便如此,还是有劈劈啪啪的声音从缝隙中挤进来。
&esp;&esp;江怀允从床榻上起来,披好衣裳,慢慢挪步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户。
&esp;&esp;大雨已歇,外头晴空朗照,明亮澄净。耀眼的光线打在眼皮上,有些沉重,江怀允眯了下眼,适应了这样的光线后,才睁开眼望向外面。
&esp;&esp;厨房顶上的烟囱冒着袅袅炊烟,随风散在半空中。不远处,谢祁衣袖卷起,露出小半截手臂,正挥舞着斧头,熟练地劈着柴。他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看上去是劈柴的一把好手。
&esp;&esp;江怀允:“……”
&esp;&esp;江怀允面无表情地想着,若是盛京中人知道,他们心目中弱不禁风的病秧子王爷,有朝一日居然也能熟练有力地劈柴,不知道要做何感想。
&esp;&esp;“咔嚓——”一声,柴木从中断裂。谢祁更换柴木的间隙,似有所察,回头望了眼。
&esp;&esp;“睡好了?”谢祁拎着斧头走到窗边,笑着问。
&esp;&esp;江怀允“嗯”了声。
&esp;&esp;谢祁扫了眼,见他面色回暖,比之前的苍白如纸好了不少,才心下稍安,提醒道:“刚醒不要久站。我去请骆公子来给你诊脉。”
&esp;&esp;骆修文跟在谢祁身后进来。进来时,江怀允正在活络筋骨。约莫是怕撕裂伤口,他舒展的动作极慢,像是一点一点地在试探自己的身体如今能接受的极限。
&esp;&esp;听见声音,江怀允侧眸看过来。眸色浅淡,着实没有什么温度。
&esp;&esp;骆修文被这样的眼神一扫,下意识觉得后背一凉。这是他回京
&esp;&esp;分忧。
&esp;&esp;江怀允看了眼桌上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又将视线移到谢祁身上。对方满面笑意,将“我猜透你的心思了”几个字明晃晃地摆在脸上。
&esp;&esp;饶是谢祁如此坦诚,江怀允还是没有缓了神色。毕竟一举一动都被人了若指掌地看透,总归有些不适。他声无起伏地道了声“谢”,伸手去拿笔。
&esp;&esp;手在半空中被拦了下来。
&esp;&esp;江怀允蹙了下眉。
&esp;&esp;谢祁温和笑道:“既然要替阿允分忧,自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顿了下,他迎着江怀允望过来的视线,“给骆公子安排住处这事,我来做要比阿允合适。”
&esp;&esp;江怀允似在权衡,并未立刻回应。
&esp;&esp;谢祁道:“今年是陛下登基的第一年,首场科举意义重大。陛下年幼,选任一事都要阿允亲力亲为。若是骆公子文采下乘、入不了榜便也作罢,可若是骆公子才思敏捷,借着这场科举入朝为官,那阿允和考生有所牵扯,于名声上总归有碍。”
&esp;&esp;江怀允抿了下唇,他虽然没有立刻应允,却也知道谢祁说得不错。
&esp;&esp;这场科举,他亦十分慎重,早在上元节前,就已经为此做了诸多筹划。
&esp;&esp;春闱前,盛京城的客栈几乎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住处供不应求,他若要报骆修文诊病之恩,只能去寻合适的人安排住处。
&esp;&esp;可这桩事,就算他做得再隐晦,也不可能密不透风。倘若骆修文入朝为了官,他替骆修文安排住处的事情又传扬出去,势必让其他人对此次科举的公正性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