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迪任由颜然压着自己的右臂,左臂则体贴地环了她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躺着。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半是情话半是正事,睡意渐浓。
再后来就这么睡过去了,直到今早。
吴迪寻思着,颜然开始的时候是压着她的胳膊的,后来困意上来了,身体失了力气,脑袋就昏沉沉地躺在了她的胳膊上。
酸痛说明胳膊还有知觉,等到连酸痛的感觉都没有了,这条胳膊不过血,估计就废了。
废了就废了吧!
就算是废一条胳膊,也不能搅了颜小然的好梦。
吴迪大义凛然地想。
她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不自觉地向历史上那位以“断袖”闻名的汉哀帝学习。
吴迪就这么侧着身,痴痴地盯着颜然的睡颜,感觉一条胳膊,然后是右半身由痛到麻,由麻到快没有知觉。
不是她不想去摸颜然的额头,然后亲一亲颜然,而是身体状况,它实在不允许啊!
稍一动弹,胳膊就是那种抽筋的感觉。只不过,那种感觉被放大开来,蔓延大半个身体,更刺激。
吴迪舍不得喊醒颜然,解放自己可怜的胳膊。
她想这样就好,痛并快乐着。
幸亏颜然在十分钟之后自己醒了过来,才不至于让吴迪个大好青年年纪轻轻地半身瘫痪。
刚醒过来的颜然,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就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
她作势去摸向床头——
她的习惯是把手机放在那里。
刚一动弹,颜然就想起来,今天和平时不一样。
不仅仅是因为她和吴迪同床共枕,还因为……脖颈之下是热的,人的体温?
颜然的双眸微微张大,脑袋里瞬间映出了昨天晚上,和吴迪的……胡闹。
颜然的脸渐渐变成了粉红色。
她的眼珠儿转向了身旁,刚好收到吴迪一个大大的笑脸:“嗨!早!”
颜然想说已经不早了,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多说。
她忙从吴迪的手臂上挣扎起身,果然看到吴迪来不及收起的纠结扭曲的表情,疼的,麻的。
“怎么了?”颜然被吓了一跳。
“没事儿。”吴迪努力挤出一个笑来,笑得挺难看。
她动了动身体,想带着右臂起来,结果换来了忍不住的“嘶嘶”抽气声。
不是她矫情,而是那种酸爽的刺激让人控制不住发出声音啊。
颜然马上就明白吴迪怎么了。
“要不要紧?”她抱着吴迪的右臂,双手用力地搓了搓。
这和脚心抽筋是一个道理,越是酸麻越得活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