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京城九月的骄阳,
像个不知疲倦的熔炉,
将东操场的水泥地烤得滋滋作响,
空气都扭曲变形。
法学A班的新生们,
如同被钉在地上的标枪,
笔挺地站在操场中央最“热情”的位置。
汗水顺着鬓角、脖颈疯狂流淌,
迷彩服后背早已湿透,
紧紧贴在皮肤上。
王勇岩站得摇摇晃晃,
嘴唇发白,
用只有旁边人能听到的气音小声逼逼:
“我滴个老天爷啊……为啥隔壁班能挪到树荫底下练军姿。”
“咱们就非得搁这炼丹炉里当人干?”
其他同学虽然不敢出声,
但眼神里也充满了同样的悲愤和不解。
郭言成站在排头,
身形挺拔如松,
纹丝不动,
仿佛那毒辣的阳光只是温润的春风。
他嘴唇微动,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王勇岩耳中:
“服从纪律,少废话。”
语气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勇岩撇撇嘴,
只能认命地继续“炼丹”。
站军姿、稍息立正、停止间转法……
在能把鸡蛋煎熟的操场上折腾了近两个小时,
当李教官终于吹响那声如同天籁的休息哨时,
整个A班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瞬间瘫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