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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第2页）

可能焦点效应作祟，他感觉班上人在若有若无地探查他的反应。

艾山把那些瓶瓶罐罐一股脑摆桌上，又抽出条毛巾，往教室外去，催了一声，&ldo;快来呀!我先去给你弄一下毛巾。&rdo;

祝余放下笔，扶着两侧的课桌，慢慢移到艾山课桌那，霍青山的位子是空的，但隔梁阁的座位非常近，他于是坐在艾山椅子上。

梁阁跟他隔着霍青山的课桌和一条走廊，一点眼神都没偏过来，垂着眼专注地用一个小巧的螺丝刀在拧什么机械零件‐‐是一个小型航模。

祝余敛下眼神坐了片刻，艾山就利索地跑回来了。

艾山用拧得半干的湿毛巾去裹他肿胀的脚踝，提前安抚着说，&ldo;有点冷啊。&rdo;

冬天被冷水浸过的毛巾贴上皮肤的一瞬间冰得人汗毛竖起，祝余不妨神哆嗦了一下，看着艾山用毛巾包住他脚踝，小声说，&ldo;谢谢。&rdo;

&ldo;没事。&rdo;艾山不拘小节地说，&ldo;还有红花油，活络油，喷雾……这些你全拿去用吧。&rdo;

他像猛然想起什么，眼神悄悄往梁阁那边遛，&ldo;还是你每天过来这两趟，我来给你冷敷喷药一条龙啊?&rdo;

祝余没忍住又抬眼望了梁阁一眼，梁阁还在低着头专注地拧零件，祝余垂下眼，没言声。

晚自习下课时间二十分钟，冷敷要15分钟。两边都不说话，&ldo;鹊桥&rdo;艾山渐渐觉出些焦灼来，故意大喇喇说，&ldo;祝观音你瞅瞅梁阁，他又不要高考，也不正经上课，成天搁这鼓捣遥控飞机，多影响我学习啊，你说是不是?&rdo;

梁阁偏过头，阴郁无神地觑着他。

艾山看他终于看过来了，立刻卖笑，&ldo;你不才组好一个吗?干嘛又弄啊?&rdo;

梁阁就又回去组装零件了，&ldo;炸了。&rdo;

&ldo;炸了?!炸了什么意思啊?祝观音你懂吗?&rdo;他明显想把祝余拉进话题圈里。

祝余一时有些讷讷，&ldo;不知道。&rdo;他忐忑地抬起眼望向梁阁，&ldo;什么意思啊?&rdo;

梁阁垂着眼无动于衷。

气氛霎时降到冰点，艾山正&ldo;啊啊&rdo;地要岔开解围。

梁阁说，&ldo;就是坠地，碎了。&rdo;

艾山连忙说，&ldo;哦哦原来是碎了啊哈哈哈……&rdo;

艾山费大力气周旋引起话题，梁阁仍然不怎么说话，闷闷地，只间或&ldo;嗯&rdo;&ldo;哦&rdo;一声，眼帘都没再掀起来一下，仿佛回应只是出于教养。

祝余从刚才问完那句之后再没开过口，但他视线也再没移开，他就那么持续地凝望着梁阁。

他较劲般地注视着他，直白而执拗地注视着他，几乎带着些郁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