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敲门的人就开口了,“阳,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啊!”原来是樱子,由于换了个地方,她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心想,干脆来找竹野内阳聊聊天,说不定…说不定他正需要女人呢!以前在日本时,她就常以身体勾引他,尝过几次他雄壮威武的能力后,她可是心痒得不得了,可偏偏这个大少爷对她总是似有意、似无意,尤其是最近,似乎与她更加疏远了,让她想不透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樱子,我睡了,明天再来吧!”竹野内阳爬了爬头发,不耐烦地说道。聂星趁他分心之际,赶紧从他的身下溜了开来,躲到角落去,抖着手穿戴衣物。她好害怕,如果这时候他把门开了,让那个跋扈的大小姐看见她在里面,那么,她当真要因羞愧而死了。“可人家睡不着嘛!”樱子开始施展浑身解数,隔着门板挑逗他。“睡不着就数羊,进我房里你不见得睡得着。”竹野内阳的口气变得粗暴,不单单是因为她坏了他的好事,更气她从日本缠来台湾,令他烦不胜烦。“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樱子不依地直跺脚,声音故意压得低低的,叹得酥人心肺。“你乖,先回房睡,我等会儿再去看你,这样总成了吧?”竹野内阳心想,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拿出无往不利的绝招先安抚她离开,如此一来,聂星也才有机会躲开她。“真的?你可别唬我喔!”樱子开心的咧开嘴,她就知道只要对他撒撒娇,她便可顺利的达成目的。“行,快回去吧!”“好,等你喔!”樱子弯起唇,露出一抹自得意满的笑容,开心的返回自己的房间。“你——”他指着聂星,“也出去。”两行清泪还挂在她的脸上,她带着一副无助的模样朝房门走去。“等等,以后我就去你房里。”竹野内阳突然喊住她。闻言,聂星浑身震了一下,不再多说半句话,含着泪雾迅速的冲出了他的视线。竹野内阳倏然眯起眼,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眼光逐渐变得浓浊,却毫不费心掩饰心底强烈的无奈与愤怒。“阳,人家难得来台湾一趟,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带我去嘛!”翌日一早,在餐桌上,樱子突然站起来绕过餐桌的另一头勾住竹野内阳的臂膀,撒娇地说。“我对台湾不熟,来这儿除了办正事外,哪里也没去过。”他面无表情地说,回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才不信呢!你来了那么久,怎会连一个好玩的地方都不知道?爸说了,他不过是要你来为他的好友上炷香,你居然有本事把水沐帮的菁英全给调了过来,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玩意!”樱子噘起小嘴,看来,她是有意拿水沐椿来压制他了。竹野内阳挑起眉看了她一眼,却不置一词地把眼光重新调回桌上的早报。樱子见他这么冷静,心里更气了。“什么嘛!你就会不理我,昨天答应要陪我,哪知道你只是敲敲门,看了我一眼后就离开了,你耍酷啊?”“你闹够了没?你要我去看你,我也去了,要不然你还要我怎么做?难道要把义父给请过来,拿他来逼我就范?”狠狠地注视着她,他清冷的眼光留下了毫不留情的刚毅线条。“你…你怎么这么说,我来找你的事爸也知道,他还要我好好盯着你,看看你究竟在做什么?”樱子对他皱皱鼻子,摆出了一副大小姐的模样。樱子想,只要这么吓唬吓唬他,他必然会对她逢迎拍马屁,不敢再这么目中无人了;不过,说穿了,她喜欢的不也是他那股傲气和不羁的狂野性格吗?竹野内阳扯出一抹笑,摇了摇头,“你以为我对义父的了解没有你深?”“你这是什么意思?”樱子突然定住动作,愣愣地看着他。“义父绝对不会要你这么盯着我的。”“你…你怎么知道…”樱子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地瞪着他。“如果我猜得没错,这趟来台湾,一定是你自个儿偷溜出来的,完全没告诉义父对不对?”他挑起眼,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是…是又怎么样?可你也不能不甩我啊!”樱子抿着嘴角,眼神突然恶毒地往楼上一瞟,“我想,你跟这间屋子的女主人一定有某种暧昧不明的关系,我说的没错吧?”竹野内阳手持牛奶杯的动作一顿,接着佯装听不懂似的将一杯鲜奶全数灌入喉中。“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你最近老是这样阴阴沉沉的,你是故意的吗?”樱子突然大吼了一声,指着楼上,“是为了她对不对?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对不对?昨天我就看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一副很诡异的样子,我告诉你,如果你真选择她,我就不惜毁了她——”“啪——”的一声,竹野内阳突然往桌上重重地一拍,桌上的餐盘、牛奶杯顿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哐响声,当然也吓得樱子赶紧住了嘴。“我的事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管,不要以为你是我义父的女儿,我就得凡事听你的。”竹野内阳也光火了,心底的愤怒完全爆发出来,并拧着一张脸,狠狠地瞪着她。“阳…”樱子真的被他吓着了,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地看着他,“你也知道,人家喜欢你,你来我们家那么多年,我也只爱过你。”“这完全跟爱不爱没关系,你尽管回去告诉义父,我是为了报十五年前的血海深仇才向他调借了这些人。去,你回日本告状啊!”他双手叉腰,吐着气走向窗口,看着外头翠绿的花草和幽蓝的蓝天,试着平稳住自己的脾气。“你…你是为了报仇…”樱子终于稍稍地松了一口气,“这么说,那个天鹰帮的大小姐就是你的仇人了?”“没错。”他回答得很干脆。“那么…那么你是不会爱上她?”樱子开心地问。“对——”他猛然转过身,“我怎么会爱上仇人的——”突然,他的目光正好对上从楼上走下来的聂星,只见她苍白着一张小脸,一对脆弱又无助的眸光直凝望着他。樱子随着竹野内阳的视线转身一看,一见到聂星,大小姐的火爆脾气又提了上来,讥讽的开口,“哟…女主人终于醒了,还真会赖床呀!”聂星敛下眼,不予反驳,其实,她是整夜没睡,刚刚在楼上时就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了,之所以不下来,只是希望他们两个能早早用完餐,赶紧离开这里。但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会把话题扯到她身上,就算她爷爷曾经做错事,可她已经愿意承受了,他们又何必把她的自尊踩在脚底下?忽然,有一股剧痛在她心底蔓延开来,鼻根泛酸的感觉使得她忍不住又流下泪来。她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没出息!既然要承受,就必须有心理准备接受更多、更大的压力,何苦为了他们的几句话又难过得掉眼泪呢?“哼!才说你几句就哭,你以为流几滴眼泪就会感动我的阳吗?”樱子走向竹野内阳,亲热的勾住他的手臂,“告诉你,他是我的男人,你一辈子都别想沾惹他。”“为什么…你既然已经有了她,为什么…”“还要我做你的情妇”这几个字她问不出口,因为她已看见他眼中警告的利光。他是怕她说出口,不小心破坏了他与樱子之间的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