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真的太冷了,即使披着他的大衣,还是一直有风窜进来。
她拗不过他,只得输了密码。
她不习惯被人这样抱,完全没有支撑点,只能攀着对方的肩,夹紧了对方的腰。
傅予沉每次抱她却都那么自然,像是已经抱过千百次。
她视线自然垂落,落在他肩头,落在他耳垂上那枚小小的耳钉。
沈止初不期然想起了在down包厢的那一晚。
那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第一次“非偶然相遇”的独处。
此时回想起来,那真是符合他的性格。明明一开始是三个人的饭局,要聊工作。
他却干脆地将盛安甩开,将她带到了他的地盘。
她想起,他站在她面前,说,“我保护你。”
那时,他的穿着与现在一样,黑色高领毛衣,极短的头发,闪亮的耳钉。
那锋利的眉眼,看向别处时总是意兴阑珊的,看向她时,却总是那么灼热。
她当时告诉他:你与盛安是一样的。
这当然是谎话。
从在港文酒店休息室见到他,与他对视,她就知道,他与过往遇到的任何男人都不同。
那也必定是谎话。
因为,盛安不动声色觊觎她那么多年,让她想逃,她也从来没有冲动地主动发起过邀约。
她也记得那时自己的心情。
看着傅予沉宽阔的肩将黑色毛衣撑起的形状,她觉得莫名有安全感。
此刻再度被他抱着,攀着他的肩,她心内已被放弃抵抗的想法彻底淹没——
与他一起堕入无边地狱吧。
……
仲姨年纪大了,觉很浅,此前沈止初下楼去看剧本,她就醒过一回,这一回听到脚步声再醒来,便想嘱咐沈止初早点睡。
打开门,又受到了惊吓。
眼前的高大男人寥寥也就进过这屋子三次,次次都是抱着沈止初进主卧。
第一次,沈止初趴在他肩窝里,闭着眼。
第二次,沈止初瞪着他,像是在对峙。
这是第三次,沈止初却从他肩头看向她,表情如常,轻声说,“仲姨,您快休息吧。”
仲姨一时愣住。
傅予沉进到主卧门内,看着她,说,“关门。”
他明明一只手就可以抱她,完全可以腾出只手顺手把门带上,更别提他更多时候是把门踹上。
沈止初不想与他多纠缠,伸手关了门。
夜灯自动亮起。
傅予沉将她放到床头。
她人已经躺下,他却没有立刻起身,保持在伏趴悬在她之上的姿势,双手撑在她身侧。
沈止初双手环抱胸前,淡声,“走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