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楼下传来保时捷特有的尾喉嘶鸣声,聂小阮心头一喜,扔下手机噔噔噔跑到阳台上。
双手撑住栏杆往下看,门外果然有辆白色的保时捷拐进来。
她折回身,下楼。
“吱呀——”一声,许莫白清俊的身影出现在门板后,手里提着一大袋食材。
她接过,刚刚把食材放到厨房,折出身来,就看到许莫白的身后,跟着一个约莫二十七八的女人,手里还牵着一个漂亮的小男生,眉眼间和许莫白有几分神似。
她怔住,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收紧。
这是什么戏码?
丈夫带着小三和孩子登堂入室,是要逼她这个正门下位?
她上上下下打量女人,长相俊俏,身材高挑,远远站在那里,烟波淡淡的清冷摸样,好似雾气弥漫的空谷里绽开的一朵幽兰,身上的仙气,远非她能及。
都说两个真正相爱的人会很相似,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跟他站在一会儿,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她反观自己,头发没梳理,披散着,身上一身淡粉色的居家服,脚上是一双粉色棉拖,活脱脱跟的智障一样。
人在面对比自己优秀的人时,总是不自觉的低头。
而此刻,她就恨不得立刻遁走。
这幅摸样迎战,连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
她逃似得上了楼。
关上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抱紧自己,把脑袋迈进膝盖里。
沉寂的房间还有阳光散落,却照不暖她的心。
如果说上次许莫白跟小荷儿是个意外,那这次,又是什么?
她很慌,就算她从前是一个怎样张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她都是一个懦弱的女人。
人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显得特别卑微。
她不了解许莫白,也好像从来未曾试图去剖开他,她一直自我催眠,没心没肺的活着,好像那些痛只要不去想,就不存在。
可事实上,那些痛,真是的存在在的心里,就像刻在手臂上的伤,就算结痂,也还能看到疤痕。
她不想像个得不到爱的小孩儿一样大哭大闹,可此刻,她真的特别想冲下去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昨晚还是缱绻温柔,今天就可以带着别的女人登堂入室。
他当她聂小阮,是什么?
倔强的咬住嘴唇,眼泪却还是掉落下来,模糊了视线。
心口的位置,为许莫白跳动的位置,很疼,疼得她喘不上气来。
“砰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连同决堤而出的眼泪。
“阮阮,怎么了?怎么不下来跟我一起做饭?”是许莫白的声音。
做饭?她从前最大的乐趣就是跟他一起做饭,就算她不怎么会做饭,每次都把厨房搞的一团糟,却还是很喜欢跟许莫白一起做饭,因为她觉得这样才有家的味道。
可现在,是要怎样?要她做饭给那个女人吃吗?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低声下气至这种地步?
聂小阮忍住哭腔:“我忽然有些累,你们吃吧。”
“阮阮,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他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