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野没有回应,脚步加快几分。
“老师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对南思阮同学有别的想法。”梁南风捅破他们之间的纸,直白又舒缓地说,“老师也知道,你担心这次行程我会对南思阮同学做些什么。”
他用回了南思阮的全名,不着痕迹将二人的师生关系拉扯回来。
少年动作停顿,对上男人漆黑悠扬的眸,神色漠然,问:“您到底想说什么?”
梁南风也稳身立在原地,坦然看向那少年锋芒如针的目光,一字一句平缓清晰地道。
“老师想说的是,”他面色平静如水,看着他,“你想的没错,你担心的也没错。”
校园熙攘,有学生骑着单车飞驰而过,楼层里传来授课和交谈的杂碎声。
顾向野听着,喉结滚动,出声时嗓音低沉:“您是,承认了?”
梁南风下颌轻点,嗯了一声,说:“南思阮对我来说,是一种无法割舍的存在。”
“我一手把她栽培成现在的模样,她和我是灵魂甚至精神上的契合,我对她的情感并不是俗套的爱情,而高于爱情。”
“那是一种,找到人生知己的快感,”梁南风念着,唇角轻扯,“我一腔情愿地对她毫无保留,也希望她对我能够如此。”
“她原本也的确是这样做的,”梁南风勾唇淡笑,漫不经心继续说,“直到你出现了。”
“我原本的确不甘心,直到看到她的一篇文章。”
“我太能读懂她的文字,那字里行间句句倾诉情长,满目下来都是她此刻的情感流露。”他停顿了会,接着说,“是她对你,有了少年人的心动和喜欢。”
“我才知道我满盘皆输,再多做什么也不过是将她推向离我更远的地方。”
男人眉眼微微动摇,像是有些讲不下去的,休声片刻,继续道。
“我必须向你坦诚,”他说,“老师的确动过不该有的念头,甚至想过在这次比赛的期间,做些什么。”
梁南风将心境坦露到此刻,几乎是将自己狭隘阴暗的一面完完全全剖开给对方看,毫无顾虑和保留的,全数讲述出来。
顾向野沉默听着,等着对方抛出一句转折,再加上几句表达自己此刻已经幡然醒悟的鬼话。
然而对方并没有。
剖析完自己的心路历程后,男人眉眼间稍有释然,看了看身侧生机盎然的满墙爬山虎,收回目光,继续说。
“老师说了这么多,”他轻柔讲,“就是为了告诉你你的一切怀疑都是正确的,你一直以来保护着南思阮同学,也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