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景捏紧藏在袖子里的拳,他瞳孔骤然一缩,眼底带着诧异,又闪现过惊慌失措。
她竟如此通透,萧容景猜不透,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替他挡剑,为什么还要跟在他身后。
只听少女苦苦一笑,“可是你如此讨厌,我还是要喜欢你。”
喜欢,原来是因为喜欢。萧容景将糖送到嘴里,感受融化在舌尖的香甜。
沈皎自嘲,眼底不带一丝感情。真犯贱呐,她的一生都要围绕眼前这个男人。
因他被创造存在,为他而活,为他争风吃醋,最后还要因他而死。
另一个笼子的陆之慈将少女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半阖着眼,遮住眼底黯淡。
押至土匪窝时,匪贼将四人两两散开,女人和女人一起,男人被送去挖矿。
沈皎和沈离月被推搡着押入地窖,匪贼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五大三粗的,手劲大,沈离月重心不稳狠狠摔在地上。
沈皎赶忙俯身检查伤势,只见她脚踝红肿,沈离月神情恍惚,抽泣呜咽,她额头滚烫,应是寒冷发烧。
沈皎抚着她的青丝,紧紧抱住她安抚道:“阿姐不怕,皎皎会陪着你的。”
地窖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灯,似快要燃尽,只能照亮小小一方,四周还是黑漆漆一片。
忽然黑暗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起初沈皎以为是耗子,直到一声极小的嘤咛。
“谁。”
沈皎轻轻放下昏迷的沈离月,执着灯朝黑暗处探去,只见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蜷缩在角落。
衣着说不上华丽,但锦缎材质绝不是普通人家所拥有的,应该也是某家小姐。
沈皎执灯在她旁边坐下,柔声道:“别怕,我同你一样也是被抓来的。”
她放松警惕,抬头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眸。
沈皎见此,向她靠近,“你的眼睛真好看,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姑娘迟疑了会,怯生道:“我叫皇甫芸。”
沈皎诧异,听她的口音是京城人,姓皇甫的人极少,而京城唯有当朝首辅皇甫仪一族。
“你爹,莫不是皇甫仪?”
那姑娘点了点头。
乖乖呀,这山匪吃熊心豹子胆了,连皇甫仪的女儿都敢拐。
沈皎拍了拍皇甫芸的手,“我叫沈皎,是吴兴沈氏的,虽然名声不太好,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皇甫芸望着眼前与自己一般大的女孩,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离月的烧迟迟不退,呓语连连,昏迷不醒。
第三日,匪贼一如既往夜里送些残羹剩饭,沈皎打算求匪贼送些草药,手抓住那人手臂时,一双熟悉的眸子映入眼帘。
沈皎轻喘着气,欣喜道:“阿慈。”
烛光微弱,陆之慈竖起指头嘘声道:“我在他们的饭里下了我挖矿所得的汞石,只是量少,得一两个时辰才能致人昏迷,地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