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的市税加上酒税就差不多要缴纳一半,他为了让主公吴贤松口出售种苗、耕牛、农具这些战略物资,私下还孝敬了一笔,再扣除其他零零碎碎的,就这儿了。
本想坑吴贤一把,空手套白狼挖空人家的小金库,没想到吴贤反手利用这次机会薅了一波羊毛,赚了个盆满钵满。
吴贤愿意卖徐解一个面子,不干涉此事也是看在这点份上,能创收的好事情,为什么要一棒子打死呢?这还是一石二鸟的好事儿!吴贤肚子里还打着另一个算盘。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但落在沈棠耳中却是十足十的软硬兼施,如果沈棠能接受,生意就继续做下去,大家关门发财,她也不用担心财宝暴露引来外界觊觎。若不接受,后果难料。
吴贤又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
不待正夫人说什么,他披上衣裳就走了。正夫人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险些气红眼睛,手指揪着帕子,默默忍下鼻尖涩意。
沈棠冥思苦想:“就不能合理避税?”
农具虽不是全新但胜在价格低。
随侍问:“家长真准备在这里过夜?”
徐解通报了身份就被带到治所。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
庶民私下小规模酿酒无所谓,但若要买卖必须收高额市税和专门酒税,简单来说,沈棠的酒在他这里买卖,是要给天海缴税的!
嗯,还是每年三月不退税那种。
“文注这就回来了?”
吴贤又补充:“文注送来的酒,滋味不错,也添五坛吧,其他的你看着办。”
内心咬牙切齿将吴贤翻来覆去问候祖宗十八代,面上却要善解人意,将真诚赤子傻白甜演绎极致。吴贤是在割韭菜?一想到自己就是那把韭菜,沈棠的血压都高了。
他还以为会看到沈棠暴跳如雷的画面呢,毕竟吴贤这事儿的确有些损了。
酒水多以粮食酿造,庶民尚不能温饱,哪有多余粮食满足酒瘾?不管是天海还是其他地方,酒都是管控严格的“轻奢品”。
耕牛都是服役多年,经验丰富。
沈棠道:“你看,第一批四百六十两,第二批五百三十两,第三批……咱们取个平均值,就当每一批都是五百两好了,一坛应该有五十两……可是怎么结余就……”
毕竟不能给秦礼留下把柄。
扣除市税和酒税,扣除人工、分成、运输之类的成本,徐解拨弄着算盘清算记账,将它们换算成差不多的种苗、农具和耕牛。
徐解嘴角微微一抽。
嘴上仍道:“嗯,沈君安好。”
她指着末尾可怜兮兮的两千三百多两,虽然两千三百多两对她而言也是一笔巨财,但跟预期中的数目也差距太大了!
空手套白狼来的钱,为什么不要?
两千三百多两可是纯利润!
能买多少种苗啊!
沈棠的变脸功夫也是炉火纯青,一脸羞惭:“哎,是我想岔了,忘了市税酒税这事儿,还请文注勿怪。昭德兄的担心不是没道理,放心,以后生意只做一家的。”
之后几批一点点增高。
吴贤只是瞄了一眼便准许了。
徐解应答道:“唯。”
徐解艰难道:“这、这……”
危机自然也能化解。
小舅子给了,大舅子也不能厚此薄彼,干脆也让正夫人给另一家也送过去。躺下没一会儿,吴贤却没什么睡意,起身,
“记起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夫人先睡。”
徐解第二次抵达河尹浮姑的时候,发现浮姑城相较于之前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日前的积雪已经化了大半,虽是天寒地冻,不少地方仍能看到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