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的山门前,蓝启仁握着戒尺的手微微发抖。
老人家的山羊胡翘得老高,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忘机!你这是把整个青丘都搬来了吗?!"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侧身,露出身后排排站的狐狸崽子——除了玄昭、昭明和凌霜外,还有七八只毛色各异的小狐狸,都是青丘送来"交流学习"的幼崽。
此刻它们正用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蓝老先生,有只胆大的还试图去扑他晃动的戒尺。
"叔父。"蓝忘机一本正经地行礼,"青丘与姑苏蓝氏正式建交,此为第一批交换生。"
魏无羡躲在树后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天知道他们原本只打算带玄昭兄妹和凌霜回来,谁知临行前青丘长老们连夜开了个会,第二天就打包了一窝小狐狸塞过来。
"魏!无!羡!"蓝启仁的怒吼响彻山巅,"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冤枉啊!"
魏无羡举手投降,"是它们自己非要跟来的!"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只打瞌睡的白团子,"您看,这只是半路跳上剑的。。。"
小狐狸被吵醒,迷迷糊糊地舔了舔魏无羡的手指,然后对着蓝启仁做了个揖。
老人家铁青的脸色顿时缓和了几分。
昭明趁机上前,双手奉上大祭司的亲笔信:"请先生过目。"
娟秀的青丘文字在纸上舒展,大意是这些幼崽都经过严格筛选,绝不会捣乱云云。
最后还附了份"狐族幼崽饲养指南",详细记载了每只的喜好和禁忌。
蓝启仁看完信,又看了眼巴巴望着他的小狐狸们,终于长叹一声:"罢了。。。但必须遵守家规!"
"是!"玄昭带头行礼,五条尾巴整齐划一地摆动,"我们一定。。。"
"第一条!"戒尺"啪"地敲在石阶上,"不许用尾巴扫砚台!"
刚用尾巴卷走墨块的小狐狸僵住了。
安顿狐狸崽子们成了大工程。
蓝忘机特意把静室旁的竹林清出来,搭了座精巧的狐舍。
结果第一天晚上,昭明就抱着枕头溜进了静室内间。
"小明?"魏无羡睡眼惺忪地开门,"怎么了?"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手指绞着衣角:"做噩梦。。。能不能。。。"
"进来吧。"蓝忘机不知何时已经铺好了小榻。
于是第二天早上,前来送早膳的门生看到了惊人一幕——含光君在院中练剑,衣摆上挂着只酣睡的银毛团子;
魏前辈蹲在廊下逗狐狸,脖子上还趴着只打哈欠的白狐;
最惊悚的是,素来端庄的泽芜君居然在给一只橘狐梳毛!
"师、师兄。。。"小门生结结巴巴地行礼,"早膳。。。"
"放这儿吧。"蓝曦臣温柔地挠着橘狐下巴,"小橘很乖的,是不是?"
橘狐配合地"嘤"了一声,用脑袋蹭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