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阮皇后自是比以前的阮皇后更有手段本事,得了宫务后,先是借着旧账发落了一回林贵妃,再将林贵妃那几个心腹丢开去,几番恩威并施,这忙糟糟的年底竟也没出乱子,顺顺利利的过来了。
所以,有手段有本事的阮皇后这些日子来,简直是顺风顺水,春风得意。
只是,得意过了她却又惦记上了圣宠‐‐皇后嘛,有了实权之外,总也要有圣宠吧?往日里身体弱,病歪歪的不能承宠,宫中其他妃嫔也都没机会侍寝,倒也没什么。现下多了个夜夜留宿乾元宫的僖嫔,阮皇后这里又身体见好,当然心急要与皇帝成就好事,稳住帝心。
所以,她言语之间便与心腹杜嬷嬷稍稍的透了些意思,旁的就没去管了‐‐这样的事自然不能开口落下话柄,自是要那最忠心最知意思的人去办,坏了事也好推脱,真到时候她也是不知者不怪。
待得初一这日,皇帝过来陪她用晚膳,阮皇后还觉着心里高兴,还说饭后要陪皇帝下盘棋。没想到,吃着吃着,她身上也隐隐发起热来,却见皇帝忽然就从位子上起来,直接踢翻了那寝阁一角的香炉。
然后,皇帝抬步就走,衣袂生风,不仅没说一句话,连眼角余光都没往殿中人脸上扫过一眼。
阮皇后也是见着皇帝踢香炉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杜嬷嬷约莫是在香炉里动了手脚。
当然,这事办成这样,阮皇后还是不得不端出惊怒的模样,彻查了凤来宫上下,查出熏香之事后立刻就把杜嬷嬷罚出去跪着,说是要等明日交由皇帝处置‐‐既是好事没成,总也要想法子熄了圣怒才是。
只是,这样一通发落,待得阮皇后解了发髻,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的拆簪环,看着镜中那披散着乌发的绝世美人,瞧着那难描难绘的美貌,她心中也觉不可思议:自己这般容貌,真真是女人见着也要心生怜惜,只要是个男人如何又能无视?
更何况,今晚上两人用饭时,身边还有那熏香助力,怎的皇帝竟是半点也不心动?
阮皇后心里很有些怀疑皇帝是个睁眼瞎!
再联想起皇帝登基以来,几乎没有临幸过后宫。阮皇后不由生出一个荒谬到不敢置信的猜测来:难不成,皇帝他不举?又或者好男色?
这要是叫余晚晴知道,多半还要嚷嚷一句:这阮皇后真是好生猛‐‐不仅偷用了她早前想过的春天的药,还和当初的她想到了一处去!
当然,阮皇后这些想法,余晚晴是不可能知道的,反到是皇帝离了凤来宫后直接去了华清宫,这事倒是叫阮皇后知道了去。
也正因此,阮皇后一晚上都是辗转难眠,等到第二日天蒙蒙亮,就叫人将跪了一夜的杜嬷嬷拉下去,留待皇帝处置。然后,思忖了一夜的阮皇后终于有了决定,她让人去华清宫,传僖嫔过来凤来宫说话。
余晚晴原还觉着抱被子趴床上看着萧翀这位劳模起早贪黑去上早朝,很是惬意。
没想到,萧翀前脚才走,凤来宫的人后脚就到了,说是皇后有请。
余晚晴简直:&ldo;&rdo;
说真的,余晚晴心里正惦记着阮皇后那道论述题,自也是乐意去见阮皇后,试探一下对方的具体情况的。可这也太早了一些吧?余晚晴还想着送走萧翀,自己躺在床上眯一会儿眼睛的呢。
结果,凤来宫的人却是很有些脾气,看人时鼻口朝天不说,便是说起话来也倨傲的很,传完了皇后口谕,还语重心长的与余晚晴分说起来:&ldo;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按着宫中规矩,诸位妃嫔每日晨起都是要去凤来宫请安的。只是往日里娘娘要养病,又是一贯的慈悲心肠,也不怎么计较这些,只让几位娘娘自己便宜了。如今,皇后娘娘身子见好又重掌宫务,便是娘娘不请,僖嫔娘娘也该知道本分,自去请安的。&rdo;
说着,那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余晚晴,很有些:皇后请你过去说话那是给你脸,你要敢耽搁或是不去,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余晚晴简直要被这人的态度给气炸:&ldo;&rdo;萧翀他上早朝,看我这样趴床上幸灾乐祸都没拉我起来呢!凭什么你家娘娘一句话就得拉我起来。
然而,凤来宫的人都已到了,皇后的话也传到了,余晚晴便是满肚子的不服也没处说去。
还是溪午知分寸,主动上来先安顿了凤来宫的来人,再来劝余晚晴起床:&ldo;娘娘既是醒了,何苦还要拗着?左右也不过是去说说话罢了。&rdo;想着余晚晴素来惦记吃食,嘴上还哄着道,&ldo;听说凤来宫的药膳做的很是不错,您这会儿过去,皇后娘娘指不定要留您一起用膳呢&rdo;
有溪午在边上这样哄着劝着,余晚晴方才掀了被子起来,只是面上仍旧是恹恹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到,三更尽量赶在十二点前,ua!(╯3╰)
第125章异常
溪午最是知道余晚晴这起床气的,这种时候也不敢多劝,只悄悄的吩咐了人去把厨房备好了牛乳燕窝粥,赶紧的端一碗来。
待得服侍了余晚晴洗漱更衣,溪午便亲自将那一小碗的牛乳燕窝粥捧了上来,搁在跟前的小案上。她悄声与余晚晴道:&ldo;时候还早,娘娘不若先喝点儿填填肚子,胃里有东西,这才舒服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