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秦小姐怎么一点闺中女子的矜持都没有?”素衣跺跺脚,怒道:“奴婢方才见她整
个身子都要粘到老爷身上去了,还缠着老爷陪她一起去染坊去挑布匹。夫人对她那么好,她也太不
知好歹了吧?”
琳琅盯着愤愤不平的素衣瞧了会儿,也不提秦韵令,反而问道:“老爷呢?”
“自然是陪她去染坊了。”素衣越想越愤慨。那姑娘好生不要脸,枉费夫人待她一番友善,也
不怪乎二十多岁还小姑独处。
看了看面色不变的琳琅,素衣又急又气。这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夫人怎么能如此无动
于衷呢?
“我知道了。”琳琅见素衣那模样,笑道:“素衣,我听人说城东新开的豆腐店里卖的豆腐脑
味道很不错,你差人去给我买些回来吧。”
素衣瞧了瞧琳琅,见她并未动怒,仿若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只好转身走了出去。
她一离开,逐风便出现在琳琅的房门口。
“夫人。”逐风在门口未曾踏入。
琳琅自榻上起身,走向他。怀孕已然五个多月的琳琅腆着肚子,走起路来显得有些蹒跚。
逐风本想像从前那般上去扶她,走了两步又想起她如今已经嫁了人,碍于男女有别,只好呆站
在原地不敢上前。
“当初在宫里也未曾见你如此拘束。”琳琅走到逐风身侧时停下了脚步。她细细的看逐风的面
容,看了好一会儿,别开眼去,“陪我到院中小坐片刻吧。”
她兀自朝前,逐风忙跟了上去。
“今儿长歌来信了。”琳琅未回头看身后的逐风,“想必你也知道吧?”
“属下知道。”长歌来了两封信,一封给殿下,另一封却是指明给他的。甚至连有些时日未见
的暮衣也寄来了三言两语——边关即将有乱。
琳琅笑笑,忽又问道:“昨夜可是又有人来袭?”
逐风神色一整,也不隐瞒琳琅,道:“是。”
“目标依旧是我?”这是这几天来的第几批人了?原以为在无人知晓她身份的情况下悄然离开
燕京回到川州就安全了,如今看来,确实是她太大意了。只要有人知晓了她的身份,就必定会有其
他人知道这个秘密。
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
“昨夜还有一批人朝秦姑娘的客房寻去了。”逐风冷静的回答道:“怕是冲着秦姑娘的绣品来
的。”
秦姑娘,又是秦姑娘。
再次听到这三个字,琳琅皱了皱眉。自打秦韵令住进闻府后,她随处都能听到“秦姑娘”这个
称呼。想到她,不免想到了闻不悔。
听说,她对她夫婿甚为感兴趣。
莫名的,琳琅的眉头越皱越深,手下意识的折了一旁的细桃枝。抬眼看了看炫目的太阳,琳琅
下意识看了那并未折断的桃枝一眼,惨白的桃枝垂挂在老桃树上,枝上点点繁花在微风中显得有些
萧瑟。
原来,并不若想象中那般不在意啊……
琳琅松开紧皱的眉头,回头朝逐风嫣然一笑,道:“好久未曾上街,你与我一道去吧!”
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