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后,只听得景姮模模糊糊地喊了声“爹”,娇软柔腻的声音让琳琅心头不住地泛酸。
琳琅虽极力待她好,却总也无法替代闻不悔在她心中的地位,这让她不禁有些后悔。若当初没
让景姮见到闻不悔,那么她的记忆中尚且不会有父亲的影子。
琳琅无端又想起了闻不悔。
数月的相处,不单是让景姮对他产生了依恋,更让他在她的心底生了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
驱赶出境。
“殿下,到了。”
逐风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琳琅这才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下了车,早已候在门口的恒凌便提着裙摆朝她冲了过来,因跑得过快,险些跌倒。
恒凌见了琳琅,眼眶顿时就红了,她道:“阿姐,我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
琳琅知她指的是什么,笑着安抚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
待乳娘上前将琳琅怀中熟睡的景姐抱了下去,恒凌便扑进了她怀中,哭道:“若阿姐出了什么
事,我定会埋怨自己的,当日我就不该让阿姐去西南。”
舟车劳顿,加之近来休息得并不好,恒凌这一哭,让琳琅安抚她之余愈发头疼起来。
头顶上的烈日晒得琳琅有些晕眩,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不想却越发的昏沉。
金灿灿的阳光迷离了她的双眼,她眼前一黑,便坠人了黑暗的深渊。
站在她身侧的逐风迅速接住了她虚软的身子,恒凌惊慌失措顿时忘了思考。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四周的宫人混乱成一团,好在长歌尚且冷静,井然有序地安排宫人们各司
其职。
炎夏的午后,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停,然而,迎接琳琅的,却是另一场
意外。
琳琅醒时,已是傍晚,甫睁开眼便看见长歌坐在床畔打吨。
长歌回了神,见她已经清醒,大大松了一口气。
琳琅见长歌面色凝重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出什么事了?”
长歌沉默了片刻,道:“早先太医为殿下诊过脉后,说是喜脉。殿下已经怀孕近两个月了。”
她的话让琳琅呆住,久久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