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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季三昧说：&ldo;好啊，来，坐。&rdo;

坐在季三昧右侧的向小园摸摸自己的膝盖，又摸摸地面，最后，没着没落的手鼓足了勇气，悄悄摸向了季三昧的手：&ldo;你的眼睛怎么回事？&rdo;

季三昧答得漫不经心：&ldo;忘了。&rdo;口气轻松得很，好像不是他自己的眼睛瞎了似的。

靠近季三昧坐下，向小园才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气味，那种他很熟悉的病人的气味。

他想去摸季三昧的右手，摸来摸去，却只摸到了一层空空的袖子皮儿。

他正惊疑间，突地听到从庙外头跳进来一个声音：&ldo;季大哥，我回来啦。&rdo;

向小园一怔。

他听得分明，这个声音，像极了刚才被堵在小巷里挨揍的少年的声音。

一串足音踏进庙里来，在门口位置顿了顿，原本清亮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ldo;你干什么？！你别碰他！&rdo;

他指的显然是向小园搭在季三昧右手袖子上的手。

足音的主人快步走近，抓住了向小园的肩膀，可在接触到向小园空洞一片的眼睛时，来人受到了惊吓，立即撒开了手：&ldo;对……对不起……&rdo;

季三昧靠在墙上乐：&ldo;人家没欺负我，你不要这么紧张。再说，现在什么人能欺负得了我啊。&rdo;

来人的嗓音很羞愧：&ldo;嗯。……我，我给你要了一个烧饼，不知道你爱不爱吃。&rdo;

&ldo;挨揍了吧？&rdo;季三昧不接。

&ldo;我，我没……&rdo;来人本能否认辩解，可在发觉辩无可辩后，他把头往下一低，默认了。

季三昧叹了一口气：&ldo;你揍回去了没？&rdo;

来人嗫嚅道：&ldo;兄长说，不叫我拿法力欺凌凡人……&rdo;

向小园听到季三昧说：&ldo;那得看对方欠不欠。如果够欠，让他跪下抱你大腿叫神仙爸爸都是你该得的。&rdo;

来人默不吭声了一会儿，才说：&ldo;季大哥，那烧饼……&rdo;

&ldo;你一半，我一半。&rdo;季三昧自作主张地给分了，&ldo;挨了顿揍，得给我家小卫汀补补。哎，下次不要出去了。&rdo;

被叫做卫汀的少年很紧张：&ldo;不，不行。你现在不吃饭不行的。&rdo;

&ldo;一顿不吃死不了。&rdo;

&ldo;不行！&rdo;

季三昧不说话了，但他的呼吸粗重了不少，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ldo;你别冲我喊，我脑袋疼。……这里是哪儿来着？&rdo;

卫汀很耐心地回答他：&ldo;这里是白家镇。&rdo;

&ldo;我们要去哪儿？&rdo;

&ldo;走到哪儿都行。这是你说的。&rdo;

季三昧的语气听起来很疑惑：&ldo;我说过吗？&rdo;

向小园听着他们的对话，越听越迷糊。

三昧爹爹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