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果真是个极好的天气,温度正好的阳光懒洋洋打在身上,有一股舒适而温暖的气息。
宣绫靖坐在一旁,静静看着素鸢与衾香忙着将屋里的被子取出来晒,竟莫名感觉有一股惬意自在。
等到衾香与素鸢忙完,她才将他们二人唤来,懒怠地随口道,&ldo;近日可有什么事情吗?&rdo;
衾香道,&ldo;还有几日,萧太妃与萧国老应该要从南乔回朝了,宫里应该会准备一场接风宴,郡主应该也在受邀之列。&rdo;
&ldo;哦?&rdo;宣绫靖挑了挑眉,这人她上一世只有过一面之缘,也是她与萧国老从出访南乔回朝的那一次。而后,萧太妃便整日呆在萧府,深居简出,礼佛度日,常侍萧国老(萧太妃的父亲)身侧尽孝。
虽是知道这人,宣绫靖还是故作茫然不解地继续问道,&ldo;太妃?&rdo;
太妃这个封号应该是给予皇帝父亲的妃子的。可如今小皇帝的生父谁人不知,乃是镇南侯方家已经病逝的世子方长风,怎么可能会有太妃呢?
衾香听闻她疑惑的念着&ldo;太妃&rdo;二字,也以为她是有些迷糊了这萧太妃的身份,忙得解释道,&ldo;这萧太妃其实是静穆王殿下的母妃,按着辈分说,应该尊上一声太皇太妃才是,不过,当初先皇病逝,皇上继任帝位后,太后便遣散了后宫先皇没有子嗣的嫔妃,而剩下的便只剩下萧太妃了。太后本是要封她为太皇太妃的,但萧太妃却拒绝了任何封赏,请求回府常伴青灯。所有现在就只用太妃来以示对先皇的尊重了。&rdo;
&ldo;原来如此。&rdo;其实衾香所说的这些,宣绫靖大抵都是知道的,但此刻,衾香说完,她还是故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才又继续道,&ldo;那萧国老呢?&rdo;
衾香又道,&ldo;萧国老正是萧太妃的父亲,也是静穆王殿下的祖父。当初先皇在世时,萧国老在外,是替先皇执掌学子府以及科考之人,在内,又是诸位殿下的老夫子,颇得先皇倚重,所以萧国老年迈归隐时,先皇被赐封了他国老的誉称。&rdo;
宣绫靖又是点了点头,却又暗暗笑了笑。
萧国老执掌学子府以及科考,那些年新晋的官员都可以算是萧国老的门生,而这些人,这些年怕也在朝中到了砥柱之流,形成了一股不弱的朝堂势力。而这,就是静穆王在朝中的依仗势力了。
这些人,最少也占了整个朝廷的三分之一,而剩下的,则是连安王与太后的支持方了。
三足鼎立?
宣绫靖好笑地挑了挑眉,好似也说的过去。
整个朝廷,好像完全没有慕亦弦的什么事情,也难怪就连静穆王和连安王都说他孤寂无争。
若不是十五万黑铁卫掌控在他手中,只怕这东渊的整个朝廷根本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是以,无论是太后、连安王还是静穆王,虽是忌惮慕亦弦手中的兵力,可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慕亦弦会镇压一切,走上帝位。
宣绫靖忽然又回想起上一世,慕亦弦执着她的手,云淡风轻般的拿下这东渊帝王之位时的情景。
&ldo;我为帝,无人再敢伤你分毫。&rdo;
宣绫靖忽然有些回味地抬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看着,阳光从指缝间透过落在眼睛上,她不由躲闪地眨了眨。
这一世,怕是再也不会见到这一幕了吧。
有些复杂地勾了勾唇角,宣绫靖才又放下手来,默默闭上了有些酸胀的双眸。
休息了片刻,她才又睁开双眸,衾香与素鸢仍旧候在一旁。
&ldo;对了衾香,听说连安王与杨菁阙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十?那也只剩不到半个月了,你可知道连安王或是杨菁阙有何偏爱之物?你去挑些合适的礼品,到时候提醒我一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