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坐在桌空底下恢复良久,感觉有了些许力气后,他才动了动身子,拾起了地上的铜钱,正要钻出来,却不知碰到了什么,突兀的传来一阵极为贴近他的&ldo;吱吱&rdo;声。
像是……从脚下传来……
闻人越当即又坐了下来,略略摒了呼吸,仔细地听,更加确定那声音就在他坐着的这一块地方!
就在他准备先离开此地,再细细观察时,吱吱声终于停止,而瞬间,脚下一空,他整个人忽然往下方坠去。
暗室?
莫名的同时,他心头冒出一个猜测。
此刻他浑身内息被毒素压制,根本没有半分残余,之势,他更是无法提气控制,只能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从顶上摔了下来,一阵尖锐的痛楚,不过比之他此刻正受着的反噬之力,却实在是微不足道。
摔坐在地,他浑身力气也彻底耗尽,面色的苍白本就没有丝毫好转,这一下,就连勉强移动的力气都丝毫不存。
他抬头往上看了看,吱吱的轻响声再次响起,而头顶上的开口正在渐渐闭合。
借着这渐渐闭合间仅剩的光芒,他大约看了看,这深度怕是有丈许,而在靠近开口的一壁强沿上,有一条长长的铁梯固定在墙壁之上!
那应该就是正确地从顶上下来的通道,而不是像他这般猝不及防地生生摔了下来,还好不高,否则以他没有内息护身的情况,怕是又要雪上加霜。
顶上的开口彻底闭合,整个空间瞬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闻人越倚靠着墙壁微微,直到恢复些许力气,才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往四周照着瞧了瞧。
他此刻所在应该只是一条狭长的通道,而由他此处所见,这通道向两方延伸而去,火折子的光芒并不强,他也只能看见近处,探了一周,发现并未什么危险后,他才略略暗松一口气,挣扎着扶着墙爬了起来,将头顶上的那盏定在墙壁上的油灯点燃后,便再次无力地滑坐在地。
此地,那些人应该发现不了,他刚好可以再次好好休息一番,拿出素鸢留下的干粮吃了些后,他便倚着墙壁,调息修养起来。
……
夜色渐尽,稀薄的明暗正在交替,天边依稀已经出现了微弱的鱼肚白。
而宣绫靖与慕亦弦处,宣绫靖仍旧昏迷未醒,但因着慕亦弦每隔一会就喂上一颗护心丸,她的面色终于没有再那般恐怖的惨淡下去,渐渐恢复了丝丝血气,呼吸虽然微弱的让人心慌,但也顽强地慢慢恢复着。
见着宣绫靖正在渐渐好转,慕亦弦才又闭目再次打坐起来。
而此时,若稍微仔细注意,便能发觉慕亦弦面上的冷汗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密密麻麻,虽并未彻底消失,但隐约已经好上了不少。
而他面色刚毅冷厉,无形之中透着一股慑人心魄的沉稳之气,就好似,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将自身的不适全部逼退殆尽。
……
夜色彻底消失殆尽,明亮的天光从厚厚的云层中钻了出来,驱散了的暗沉。
而此刻,村落中的三人全全维持着原状,没有半分动静。
可远在盛都,太后突然的诏见之令却传到了西殊驿馆之中。
一名随行使臣正面色有些为难地与傩娘交谈,&ldo;大皇子前几日离开了盛都,说是要去处理一见有伤国体的丑事,并未细细交代臣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