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这才是世间众人能够接受的常理……
&ldo;多谢长公主点醒。&rdo;桑莫又是俯身作了一揖。
见桑莫眼中的偏执疯狂已经彻底消退,宣绫靖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待桑莫缓和片刻,宣绫靖这才提及自己此行的目的。
&ldo;桑莫,你的师父风引穹与我师父无念,你可曾听他提过,是何关系?&rdo;
先前在那洞穴内,她只听师父唤了风引穹一句继儿,被风引穹制止后,便再不曾提过其他,借着那两张相似的容貌,她心中倒是有一个猜测。
桑莫沉吟地顿了顿,不禁也回想起了当初看到无念那张更显苍老的面容时的震惊。
&ldo;无念老先生与我师父,除却年龄有差,容貌可谓是,一模一样。&rdo;桑莫有些惊疑地回道。
待敛了敛惊疑之色后,他才又道,&ldo;至于关系,我从未听师父提过,其实,我与师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师父大多是每隔几个月回来布个阵,让我自己去破,或是指点几句。直到后来,师父竟是几年不曾回来,我才出来寻找师父的踪迹。不过他们容貌既然如此相像,若说没有血缘关系,怕是更为难以置信。&rdo;
宣绫靖颇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准确答案,她和桑莫的推断却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若能有机会,她还是想将师父的遗体也送回那凝洄村落中,毕竟,落叶归根。
毕竟,凝洄村落,才是师父的家,而且那里,还有师父的血脉至亲。
沉默了片刻,宣绫靖才又看向桑莫道,&ldo;当初我让你帮我保护弘璟,是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也只想你能在东帝追杀北弥皇室时能帮上一帮,未料你会离开东渊投效北弥,如今我既然活着,北弥与东帝的恩怨也解除了,我知你与东帝引为知己,你若想回东渊,北弥不会阻拦。&rdo;
桑莫怔了怔,没料到宣绫靖竟是来与他说这些,沉默了好一会儿,似在认真思量,良久,才定定看向宣绫靖,道,&ldo;既如此,我也想出去各处走走,不理世事,不想过去。&rdo;
宣绫靖唇角不由掠过一丝笑意,桑莫既是如此说,想来,是要彻底正视面对东渊那一场梦魇了,出去走走,也好。
宣绫靖点了点头,才噙着一丝笑意地问道,&ldo;那你准备何日出发?届时,我为你好好送行一番。&rdo;
&ldo;不必劳师动众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清晨吧。&rdo;
……
宣绫靖从西宁园离开之时,已经临近傍晚,刚回到自己的宫殿内,便有宫女来禀道,&ldo;长公主,宫门处侍卫来报,说是宫门处有一位姑娘拿着您的宫令求见。&rdo;
宣绫靖自是知晓是连悠月来了,她的宫令目前就只给过连悠月。
宣绫靖刚要命宫女去将连悠月接来,便见院门外,两道身影正向着此地走来,不是素鸢与连悠月又是何人?
想是素鸢回宫时在宫门口撞见了连悠月,便一起带进来了。
&ldo;悠月,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rdo;
眼见连悠月一张小脸白煞煞的,面上更是六神无主,慌乱无措的模样,宣绫靖不禁蹙眉关切问道。
&ldo;我……我不知道。&rdo;哪知连悠月却更是慌神地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双瞳涣散慌张,嚅嗫半晌,怎么也说不出一个理由来。
宣绫靖与素鸢对视一眼,示意素鸢去倒了杯清茶来,待连悠月饮了半杯,情绪稳定了些,宣绫靖才又循循安抚地问道,&ldo;怎么了?你慢慢说,不要慌。&rdo;
&ldo;我……&rdo;连悠月忽的抬起头来,清澈干净的双瞳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可却也全全诉说着她的无措与依赖之色。
连悠月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拿着宫令闯入宫中求见,可心底慌乱的那一瞬,她无主无措的心神中,却只剩下了长公主那一道风华无双的身影。
明明尚只见过一面,她对长公主,似乎有一种无法言表的亲近与信赖感。
此际,连悠月双眸殷切又无主地对视着宣绫靖,良久,才又喃喃迷惘懵懂地道,&ldo;我……心里一直很不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