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悠月一张小脸上绷满了紧张,眉眼止不住担忧地轻颤,双手更是紧紧攥着衣角,满手心的冷汗。
而此时,闻人越正盘腿坐在香案前,双眸紧闭,眉头却是时松时紧,俊逸温润的面庞上,更是沁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在阳光下,分外分明,一眼便知似乎并不是毫无阻拦的一帆风顺。
连悠月不由担心的咬紧了下唇,紧握的双拳更是暗暗用劲,心中却突然被自责浸满。
要是她能再多坚持一日,殿下的胜算定会大些的,都是她没用……
旁人自是不知连悠月此刻的神情,伶颜本也在一旁注意着院内的情况,见着连悠月醒了过来,不禁上前关心的问了句,&ldo;连姑娘感觉如何了?&rdo;
却哪知,连悠月一副心思全在院中那人身上,浑身担忧而紧绷,竟完全没有听见她的话。
见此,伶颜也只好暂时闭了声,注意着院中的情况来。
而在闻人越设法破除邪咒之时,另一边,本该在那葫芦口一线天的山腹之地的殷杬,此刻却正在一处阴风阵阵的地方。
此地离葫芦口不远,但却是一处死角,各处风口的风吹入此地便在此回旋,再加上此地周围诸多荒坟,听闻数百年前,更有近十万人被坑杀于此,才形成了此地极阴风水。
而殷杬此刻正盘腿坐在其中,他附近的地上也如同闻人越小院里一样摆放着奇怪的形状,只是闻人越所用的看不出是什么,可他所用的却一目了然,尽是白骨。
殷杬此刻亦是双眸紧闭,眉头阴沉的拧着,依稀也有一层薄汗交替沁出。
李轻歌此时正陪同在旁,有些瑟缩地抖了抖身上的寒意,本已是夏至了,没想到还有如此阴寒之地。
瞧见殷杬面上的神情,她眉眼里不禁沁过担心,再看殷杬拿在手中的玉牒,已经有一半剔透碧绿了,剩下的一半,正在乌黑与碧绿之间闪烁不定。
闻人越自是已经感觉到了有人在阻挠他,与他斗法,一时间有些僵持不下。
他倒也不是毫无办法,只是,不想再多耗心血元气,从那山洞回来,他已经几乎耗尽了心力,又接连这数日被贼人以阴诡之术改动气数,心力根本没有恢复多少,此刻若在动用心血之力,只怕这恢复之期又要拖得更长一些。
虽然东帝说过,灵虫噬体被半破,二人可活其一,可他的师妹,他又如何不了解。
东帝从上一世寻她而来,便等同上一世随她一同赴了死,这一世,东帝若不在了,她又怎会独活于世。
师父虽是看透世事,可终究不知,情之一字,会让人舍生忘死。
节省些心血之力,不过是多痛苦些,多僵持会,他挺得住。
闻人越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些,额上的汗密密的一层,直叫连悠月心肝俱颤。
他本就承受了那阴诡之术多日的折磨,体力虚耗,虚弱未复,如今又明显僵持,怎能让她不担心。
而闻人越这般神情紧绷,眉头紧骤,额上又满是冷汗的模样,一僵持,就是整整一个时辰。
如此消耗之下,他本因为连悠月那两日的悄悄掺血而稍有好转的面色又渐渐白了下去,就连嘴唇都一层煞白之色了。
闻人越情况不妥,殷杬的情况比之更不如。
毕竟闻人越的风水造诣是有师门教授传承,而殷杬,不过是借着一本蔺氏残书,自行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