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疯癫狂笑又一瞬收敛自言自语的神情,妥妥像一个活生生将自己逼疯的疯子。
妄图以毁坏天下运道,以天下万民为一人作祭的人,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慕亦弦与闻人越的视线统统凝聚在了阵壁之上风引穹的手中,而宣绫靖却停下了绘制阵法的举动。
因为正如殷杬所言,风引穹已经收到了由灵讯阵传出的消息,已经迟了。
灵讯阵,顾名思义,便是用以传讯的阵法,此等阵法十分难刻,不仅需要极好的玉符作为载体,刻画手段亦是极其高深,早已在世间失传。
若非是宣绫靖在她师父留下的那本阵法书里瞧见,此刻怕是也根本辨认不出!
她万万没想到,风引穹竟会给殷杬留下了此等传讯阵法,还留下了如此玄奥莫测的后招手段。
以储位之血为引,以帝气气数为火,自焚四国诏书,便可自毁四国运道,这样的后招,她确实毫不知情。
若是早已知情,她定不会让东渊的传位诏书落入殷杬手中,哪怕是假的。
宣绫靖没有再对那玉符做些什么,反倒是冷冷扫了殷杬一眼,而后,注视着阵壁之后,风引穹的动静来。
而风引穹站在祖屋的庭院中央盯着玉符瞧了一会儿后,突然抬头,面上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得意笑容,依稀,似乎喃喃讥讽道,&ldo;老东西,别以为将我封回了族里,我就没办法了!&rdo;
随后,风引穹忽然转身回了祖屋之内,又从祖屋内抱出了许多东西来,他在祖屋的庭院中央摆弄着这些东西,明显是要摆出一个阵法之类的模样。
宣绫靖一行自然明白了殷杬与风引穹的计划!
若是不曾顺利让封寂大阵直接消失,那便里应外合,殷杬在外减弱封寂大阵,而风引穹则在内设置阵法,攻击已经变弱了封寂大阵。
宣绫靖对封寂大阵本就所知不多,更无法确定,依封寂大阵此刻的模样,能否扛得住风引穹的攻击手段。
想及此,宣绫靖眉眼里不禁拂过一丝急色,可又统统归于了无奈。
之前前去东渊时,她与阿弦曾再次去过凝洄族的那片树林,已经确定凝洄族的百回归心阵已经彻底封闭,倘若没有封闭,也许她还能想办法进入凝洄族内,阻止风引穹的计划。
可眼下,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吗?
风引穹的摆阵尚未结束,此际倒也看不出风引穹的阵法与封寂阵法孰强孰弱。
宣绫靖瞧了一眼连安王与聂成祈的面色,并未再有什么不妥,才稍稍放宽了心,至少,封寂大阵不会再变得更弱了。
而此刻,经过恢复,连安王与聂成祈也终于恢复了些许气力,能够再次说话了。
&ldo;现下是什么情况?&rdo;连安王严肃地问了一句,聂成祈也关切地听着。
他们虽不懂阵法,却也知晓那四道光束以及这突然出现的阵壁和他们先前被取血以及诡异的气力不继大有关系。
宣绫靖眸底漾过一丝复杂,眼下,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只有阻断自焚国书所需要的帝气气数的来源。
可若要牺牲聂成祈与连安王,这个办法,她如何也无法接受!!
宣绫靖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打算先看看风引穹与封寂大阵孰强孰弱后,再做计较。
随后,她眉眼浮上了一层寒冰,冷冷睨着目光热切狂热地期待着风引穹的举动的殷杬,冷冷质诘道,&ldo;殷杬,如果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澜夫人,那不过是在澜夫人身上增加了数不清的人命与业障,常言道,死者为大,你如此做,是想让澜夫人业障缠身,永远难登极乐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