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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我把预先准备好的字条拿出来给你看。

上面写着&ldo;贝露道七号七楼b室&rdo;

&ldo;那就奇怪了。&rdo;

我说。&ldo;我找不到七楼&rdo;

你又送给我一个温存的微笑，告诉我：

&ldo;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这里只有六层楼高，从来就没有七楼。&rdo;

我咧嘴笑了：

&ldo;二十年前，我才刚出生。&rdo;

你脸露腼腆。我还是头一次在你的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ldo;对，我很老很老了！有九十岁。&rdo;你自嘲说。

&ldo;噢，我不是这个意思。&rdo;我抱歉地笑笑。&ldo;也许是地址写错了，算了吧，谢谢你。&rdo;

我装出一副无奈的神情，想要拦一辆计程车离开。

我心里祈祷着：

&ldo;留住我吧！留住我吧！&rdo;

&ldo;你去哪里？&rdo;你问我。

我回过头来，讶然望着你

&ldo;我正好要开车，我送你吧。&rdo;

你还是那么会勾引女孩子，由始至终都恋幕青春少女。

我在车上告诉你，我是从英国回来的。那个地址是我爸爸给我的，他要我来探望一位他住在这里的旧朋友。

&ldo;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吗？&rdo;你问。

&ldo;是啊，刚刚跟男朋友分手了，想一个人散散心。这人太爱管束我，我受不了。&rdo;

&ldo;他是英国人吗？&rdo;

&ldo;是在英国长大的中国人，思想好像比我家里那盏十五世纪的古董灯还要古老。忠心是好啊！但是，忠诚的人只懂得爱情微不足道的一面，不忠的人才懂得爱情的不幸。&rdo;

有那么短短的片刻，你投给我惊讶的一瞥。

&ldo;这句话是王尔德说的吧？&rdo;我笑了笑。

&ldo;你是念英国文学的吗？&rdo;

&ldo;我年建筑，但是，我念了一年就放弃啦！我想念艺术！但我其实什么都不想做，我想这辈子画画算了！&rdo;

我很技巧得跟你谈到我喜欢的画家和建筑物。你告诉我，你是一位建筑师。

&ldo;我是乔信生。&rdo;你说。&ldo;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rdo;

&ldo;庄宁恩。&rdo;我说。

然后，你说，你本来打算一个人出去吃晚饭，问我有没有兴趣陪你这个&ldo;老头子&rdo;一起去。

我一听到&ldo;老头子&rdo;就觉得又好笑又难过。

我其实没比你年轻多少，我的心也因为思念而老去。

25

我们在一家精致的法国小餐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