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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冷风,凯文浑浊的目光从酒瓶上抬起。
娜拉抱着满脸泪痕的皮皮站在门口,
小家伙的恐龙睡衣皱巴巴的,小手还死死攥着妈妈留下的发圈。
“看看你的样子!”
娜拉眼眶发红,将皮皮轻轻放在床边,
“皮皮发烧两天了,查萨整夜守在他床边,你呢?就知道躲在这里像个懦夫!”
她抓起地上的空酒瓶狠狠砸进垃圾桶,金属撞击声惊得皮皮一抖。
凯文踉跄着要起身,却被酒意扯回原地,他死死揪住床单
“可她走了。。。她不要我们了。。。”
话音未落,皮皮突然扑进他怀里,滚烫的小脸贴着他汗湿的脖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爸。。。要妈妈。。。”
娜拉看着眼前这对摇摇欲坠的父子,喉咙发紧。
她蹲下身,握住凯文布满胡茬的手
“你希望看到皮皮这样吗?”
她指向窗外,暮色里的花园杂草丛生,曾经种满玫瑰的花床早已枯萎
“你是父亲,皮皮是儿子,你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看皮皮都成什么样子了?”
皮皮的哭声渐渐变成抽噎,小手无意识地揪着凯文的衣领。
凯文望着儿子通红的眼睛,突然想起木心最常说的话
“我们要给皮皮一个温暖的家。”
而如今,这个家正像沙滩上的城堡般坍塌。
他颤抖着环住儿子,额头抵在那柔软的发顶
“对不起…皮皮…皮皮对不起……爸爸错了……”
“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
娜拉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将退烧药和温水放在床头柜上。
月光从窗帘缝隙渗进来
照见凯文终于愿意伸手擦掉儿子脸上的泪痕
在他耳边许下破碎又坚定的承诺
“爸爸会照顾好皮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