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来得及伸出手,一切就全部结束了。
时间静止,画面消散,他在不知不觉中浮出了水面。
天空的星光已经只余下了一颗,它还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然而像是随时会熄灭一般,逐渐的变得黯淡起来。
那道星光从天际坠落了,划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最终落在了楚天的身边,化成张碧的模样。
张碧是被忽然拉到了这个黑暗的空间的,她开始飘在空中,后来又跟随者楚天的角度,见证了他看见和听到的一切,也看见了他在最后飞奔而来伸出的那双手。
“张碧?”楚天看到了她,出声喊道。
“嗯。”张碧半跪着在水面上,她伸手将楚天的头放上了自己的膝上。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做什么梦了?”
“我梦到你被影魔抓了,我想救你,但是失败了。”
“怎么可能?”
“我害怕了。”
“怕什么呢?”
“我看到你死的画面了。”
“……”
“我看到了,那个人……你的母亲对你说的话……”
“……”
“那么高……你真的跳下去了对吗?”少年在哭泣,眼泪无法抑制的从他的眼角滑落着。
“嗯,我跳下去了。”张碧轻轻地回答道。
“疼吗?”
“不知道……”
“我跳下去之后,就失去记忆了。”她露出了笑容:“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待在‘家里’玩着电脑,后来电脑炸了,我才穿来了。”
“你在那个世界……已经……”
“谁知道呢?反正,对我在意的人来说,我是死是活并不重要。”张碧平静的说道:“那之后我的人生是真是假,我也不在意。”
楚天深吸了一口气,他说道:“我……我曾经,也想过结束一切。”
张碧低头看向他,少年浅金色的眸子充满了迷茫,那是她不曾见过的模样。
他说:“贫民窟是被死亡与绝望包围着的地方,而我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它。”
楚天和张碧说起了他被当初的老大打断腿丢出组织的那一天,那个好心的给了他一口吃食的那个女孩的事。
他怀抱着感激的心情和那个女孩说:“我会报答你的。”
后来,他拼了一身伤帮女孩赶走了准备绑架她的坏人,女孩只是一边厌恶的瞪着他,一边柔弱的哭着对她迟迟赶来的未婚夫说:
“你说的对,贫民窟的人果然都是坏人!早知道会被这些臭老鼠盯上,我就不该去做好事。”
“我真后悔给他们送吃的,这些人都该死!”
出生即是原罪,即便是报恩……也是错的。
他自那之后,就不再对周边的人有任何的期待。楚天依靠着在组织里学到的那点本事,成为了贫民窟里的一个拾荒者。
他挣扎着长大,每天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他不存任何的钱财,不准备任何的治疗物品。受了伤,就自己扛着,不使用任何的药剂,也不招人帮自己处理伤口。
楚天和张碧说:“我可能运气比较好,所以一直没死成。直到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