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还不舒服?
周一深是个十分能隐忍的人,他就算是身体疼痛,也不会表现出来。
他这样的人……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身体不适,不告诉别人,没人牵挂,很正常。
凌瑄想到此,后知后觉记起,他母亲早逝,生父和继母巴不得早点儿去死,他就算是身体不舒服,又能跟谁说?
苏青吗?
他那般在意苏青,是绝对不会让苏青为他担心。
凌瑄觉得他挺可怜的,好似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融不进别人的圈子,而别人也走不进他的生活。
凌瑄低头,视线落在那只依偎在他腿边的松狮身上。
在这一刻,凌瑄突然领会他养松狮时的原因了。
凌瑄叹息声。
在别人眼里,他有钱,有颜,活的肆意,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孤独。
凌瑄担心壁炉熄灭后,他会着凉,她放轻脚步,来到壁炉前,弯身往壁炉里面放了两根木头。
周一深喜欢早起,他买的木头,燃烧的时间长,这两根木头能够坚持到他醒来。
凌瑄起身看了眼,他冷酷,不近人情的睡颜,想要拿起他身旁的毯子给他盖上,又怕打扰到他,她收回手,去了厨房。
厨房里有即热式的直饮机,她从橱柜中,找出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半垂着眸子,靠着橱柜站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情会无端低落。
或许是因为他的过往,又或者是发现这么一个年少时受了伤,把自己裹在茧里的人,会用他的实际行动保护她。
凌瑄的睡意消散大半,她喝完水后,洗好杯子擦干净放回原处,回房路过客厅时,她转头看了眼,依旧保持刚才睡姿的周一深。
一人一狗,看上去很和谐,凌瑄看这个画面却有种说不出凄凉,好似他跟它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她回到房间,身体很疲乏,却没有多少睡意。
她辗转反侧,连平日用的催眠办法都用上了,还是无济于事。
凌瑄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心里思绪万千。
她搞不明白,像陆远泽那样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狠毒如蛇蝎,只贪图女人钱财的男人,身边为什么不缺对他好的人。
而周一深这种,反倒是孤家寡人一个。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还是喜欢嘴巴甜一些,话能说到心坎上,表面功夫做的足的人吧。
这是一个普遍的现象,并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够扭转的。
实在是太累,凌瑄盯着一个地方看的时间长了,眼皮的酸涩感,时间不长,她缓缓睡去。
凌瑄睡得晚,她这一觉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