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几点了?&rdo;赵小蕊赶紧下床穿鞋,一天没有把他送进蹲劳改,赵小蕊就睡不着。
小蕊这么一出门才发现,天刚蒙蒙亮,一问才知道,陈爱杰被绑在了村口的电线杆子上,那也是唯一的一个水泥电线杆子。
因为是整个村的电闸总处,怕普通的木头电线杆子经不住风吹日晒。
小蕊赶到的时候,一些早起下地的乡亲们都端着饭碗围在那儿看呢。
随着一阵议论纷纷,赵小蕊小跑着冲过去,看一眼陈爱杰确实被拴的好好的,她这才放心下来。
陈爱杰耷拉着脑袋,头发已经被小蕊打的血花四溅,现在干了,整个脑袋就跟上了一层红色的酱子似的,硬邦邦的。
脸上的血痕也成了黑红色,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如果,他的胸口不是还在起伏,就像是个死了一样。
天边的阳光从羊角山的尽头缓缓升起,陈家湾的乡亲们不管男女老幼,都上地干活去了。
小家伙不会干的就跟着在田埂上抠抠这儿,挖挖那儿,老头老太太体力不行的,就干干歇歇。
村口的电线杆子周边走的只剩下小蕊了,张伯伯也是宽慰了几句话,也下地去了。
在这时代,要是因为偷东西被打死的,可还真不稀罕,可赵小蕊偏偏不想让他死的太轻便。
要论一辈子,她和自己的母亲哪一样都拿出来他能承受?
前世不懂,今生她懂得太彻底了。
她端了一碗水给陈爱杰喝,他很努力的抬起那双已经被脑门的血渍干涸后,给黏住的眼睛:
&ldo;杂种……&rdo;
他从后槽牙里挤出了两个字。
赵小蕊也不说话,碗里的水抬高,从他的脑袋上倒了下去,动作很慢,水流顺着他头发往下落。
&ldo;你再说一遍?&rdo;赵小蕊声音平静,又端了一碗水来。
&ldo;杂种……你跟你娘都是杂种,你爹是个孬种,在一起生出来的孩子不是杂种是什么?&rdo;
&ldo;你骂我可以,但是你骂我妈就是不行!&rdo;
赵小蕊抬起手里的碗刚要往下倒……
&ldo;赵小心……&rdo;
一个很别扭的叫声传来,赵小蕊当下就把碗和里头的盐水都给扔了。
那方才充满仇恨的眼神一下子就消失了,她笑着喊了一声胡叔叔。
胡志明似乎没有那么多感情跟小蕊联络,捡起小蕊扔掉的碗,闻了闻,顿时不由得蹙眉。
&ldo;小蔡,把人带走!&rdo;
……
赵小蕊家里,胡志明一直阴沉着脸看着赵小蕊这张本该天真无邪的脸,当下就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