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入十三的夜终究还带着月。
不懂事
平安仰着头提着剑,看着天上的月牙弯弯。
凝露的青瓷阶,平安滑了个踉跄。
叮
剑与瓷阶的响乐并没有唤醒大院内的主人。
刺入门中缝,内息流淌唤起血气的绷起,砍断卡住大门的木梁。
推门而入,里屋的男主人听闻动静,思量片刻翻身下了床,自床边台上拿了刀。
被惊醒的主人攒着大刀推门而出见庭中不速之客,微眯双眼握紧大刀,明晃晃亦如月牙。
妇孺站在男人身后,院中的家丁也起了夜,把着武器,盯着这大堂中央的不速之客。
“宁延?”
似乎是夜里晚了些,平安的嗓音略显沙哑。
“何人?”
名为宁延的男人眯着眼盯着平安。
平安的剑狭长,剑柄却也手臂长度,剑卡只是一片手指厚度的圆铁,朴实许多。
举剑遥指宁延,平安就依着这个姿势一步踏出,身形前掠。
直指宁延之面。
宁延见此人如此大意,在如此距离便架上姿势攻来,直道无知小儿,便想举刀上挑,挑开这不速之客刺来的一剑,却见平安呼的弯了身子,身影略过,剑影横去,带出宁延脖中血。
妇孺似乎后知后觉,尖叫了起来,唤醒了四周皆失神的家丁。
似乎不敢相信,作为平乐街未完,请翻页)
严良第一次和平安所见,平安正磕着瓜子乐呵的听着案发周边人群的议论声,好坏参杂,可怜与唾弃。
严良画了尸体,瞧了细节,抬头与角落的平安碰撞了视线。
再后来,
得知秀才是从平安这取了银子与铜钱,严良也想过会不会是平安买定离手后,再下手取回,只是矛盾太多,一筹莫展时碰着了从红楼出来的平安,未等搭话,这个不正经的少年已然开了口。
“箱子重,傻秀才雇了人,是个看起来不错的老头,只是傻秀才自作了聪明,谁也不说自己有了钱,你要能有线索那也算厉害”
平安咧了咧嘴,冲着严良竖了大拇指。
而后自然水到渠成,不肯招的老汉见了家中孙辈哭啼模样,也承认了下来,连同红楼伙计也供了出来,妄图少些刑罚。
砍头,取赃。
只是银子和铜钱,自然落到太老爷那去了,美曰其名赃物需警惕保管。
后面严良问喝多了的平安,为甚不换了金锭给秀才,或许这次秀才还能活着。
“傻秀才不懂世事,金子只能保证他在路上活着,却不能保证他在楼中活着,散钱害了他却也找得到凶手,金子害了他或许死的就怨喽”
严良愣神,似乎觉得平安是个面上凉薄内心却是热肠的人,却不见平安翘起的嘴角,带着讥笑。
——
小四合院,平安晒着阳末微光,懒洋洋扇着扇子,眯着眼数着青瓦。
旁边池塘边上趴着个女娃娃,撅着屁股想要捞条鲤鱼做玩伴。
叩门声响起,伸腿踢了脚旁边撅着屁股的娃娃,娃娃吃痛哼一声,爬起身却被平安拉过,拍了拍身上尘灰,屁颠屁颠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