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理由相信男人,更没理由相信自己,她不知道离开红尘之后,自己该怎样度过一个又一个无趣的日子。
不过现在,她对未来有些想法了。
玉玲儿转过身,看向早已等待多时的马车。
那马车是凌慧珠为他们准备的,低调不易被发现,一夜能行五百里,等白府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下一个州。
“别告诉我你们要去哪儿,等安顿下来,给我写封信就行。”凌慧珠说。
玉玲儿笑笑,“那你恐怕等不到这封信了,我们打算花十年的时间周游天下,看遍大巍的每一片山水。”
十年,是一个还算确切的时间。
“那十年之后呢?”凌慧珠问。
“谁知道呢?”玉玲儿耸耸肩,“十年太远了,也许我们会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也许会回到京城,谁知道呢?”
凌慧珠笑笑,“你们两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若是有事,一封书信即可,你知道的,什么都难不倒我,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两人很少这样心平气和地呆在一起,虽说玉玲儿此时很想翻个白眼,心想怎么她就不能把日子过好了?但也不愿破坏此刻的气氛,装作姐妹情深的样子道:“我知道了好姐姐,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姐姐!”
凌慧珠被累得浑身打了个哆嗦,催促他们早些上路。
马车上的“车夫”朝凌慧珠挥了挥手,权当是告别。
玉玲儿被他扶了一把,上了马车。
等马车行驶离开,凌慧珠准备回去,转身的时候,就见刚刚马车停下的地方,泥土之上,躺着一颗小小的金铃。
故技重施?
凌慧珠把它捡起来,然后在回城的路上,扔到一群早起的鸟雀堆里。
鸟雀还以为是能吃的东西,争抢着吞食入腹。
一年之后,凌慧珠收到一个小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有两身小娃娃的衣服,没有书信,也没有信物。
“是谁寄来的?”许明毅扶住凌慧珠鼓起六个月的肚子问道。
凌慧珠笑了笑,“是玲儿。想不到她远在万里之外,消息还这么灵通,看来还是没跟京城的老相好彻底断了关系啊,也不知道白长庚作何感想。”
许明毅猜测道:“也许消息来自白长庚的红粉知己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
许明毅一边帮她按摩酸涩的腰,一边劝道:“肚子都这么大了,每日少看几本公务吧,左右尚书省还有右仆射,他年轻,就让他多干些。”
新帝早已为尚书省安排了新的尚书令和右仆射,前者是朝堂的老人,做事稳妥,人品贵重,后者是新晋的才子,年轻气盛,正打算一展宏图。
此二人对尚书省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关键时期,凌慧珠怀孕告了产假,正巧躲过这些火,每日只在府中处理些公务,不去和他们乱搅和。
凌慧珠看他一眼,“你觉得我是能闲下来的人吗?”
许明毅实在心疼,让下人在软榻上多放了几个软垫,这样凌慧珠就能躺在上面看书。
到了后来,凌慧珠的肚子越来越大,是连看折子的精力都没了,许明毅就找几个声音好听的小丫鬟每天轮流给她读书听。
大夫们都说凌慧珠这肚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