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如渊,下官一时难以猜透。”李贤道。
“猜不透就对了,你若能猜透,恐怕早就会步了王崇古的后尘!”王直看着这位青年才俊,最终还是心软了。
一听“王崇古”三个字,李贤顿时额头冷汗直冒!
王崇古一案虽然已经过去了数月,可因此牵连的人数却越来越多,从地方到朝堂,这几个月来可谓是谈“王”色变。
“阁老,下官刚才……多谢阁老解围,若不是您…”李贤刚想解释,却被王直打断了。
“李贤,本堂知你是个有抱负的人,但是你若想在这朝堂之上站稳脚跟,凭的不仅仅是才干,更多的是这。”说着,王直指了指心口。
“皇上看着年轻,可心思极深,没人能猜透他在想什么,我劝你也别乱猜,猜对了或许能得一时风头,可若是猜错了……”王直声音渐冷。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李贤冷汗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说的太直白,这个李贤其实王直是非常喜欢的,此人不仅才华出众,而且做事雷厉风行,很和他的胃口。
只是缺少些沉稳,又有些年轻人急功近利的毛病。
二人出了午门,王直这才又开口道:“你刚才不是问皇帝是何意吗?”
李贤愣怔的看了看王直,然后拱手道:“请阁老赐教。”
王直笑了笑道:“谈不上什么赐教不赐教的,”
说着,他远远的看了一眼刚出午门的徐恭,又道:“皇帝之所以如此做,一是表达对潘季驯的信任,让他心无旁骛的治河;二来,派他去,是在警告某些人,收起你们的小心思,别乱伸手。”
“可据下官所知,潘总督自从到任后凡事都是亲力亲为,为节省开支他每日只以稀粥和青菜果腹,就连皇帝赏赐给他的酒肉他都分给了下面的民夫,这样一个清廉的人,若说他任人唯亲、贪赃枉法,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李贤道。
“你这不是对他挺了解的吗?刚才皇上问你,你为何不说?”王直问道。
“这…下官刚才一时…一时没想想起来。”李贤尴尬的一笑。
“呵呵,是真没想起来,还是想着自保啊?”王直冷笑道。
“阁老批评的对,是下官糊涂了。”
良久,王直叹了口气,看着李贤道:“李贤,日后若想在朝堂上伸展,别总想着明哲保身,皇上最厌恶的就是墙头草!”
“阁老一片良言,下官谨记!”
“既然明白了,回去之后该怎么办?”
李贤想了想,随即一拍额头道:“下官回去后就上折子,将所知潘大人的事情上奏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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