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清白的,是被人诬陷,替人背了锅进来的,你们信吗?”
那人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陆舟见此,觉得有门,立即把自己原先的说辞,又说了一遍,“信,我俩也是被冤枉的。”
事不过三,说多了,他自己现在都觉得他到溪田县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个活计干。
那人嗤笑一声,“嗤,你这番鬼话别说知县大人不信了,就是我都不信。
凭他的好身手,你们怎么会被几个村民抓住,又怎么会在源柔府找不到活计干,偏偏舍近求远跑到我们溪田县来了。”
“唉,这都是什么世道哟,我说的明明是真话,但就是没人愿意相信。
有点身手又如何,身上没有铜板,不得想法子去挣,难道天上还能掉馅饼不成?”
其他几个犯人,难得一致附和道:“这倒是!”
陆舟话题一转,看向一开始说话的那人,“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替人背了黑锅下了大牢的。”
“我原是贺老爷田庄里的佃户,一日贺老爷到了田庄,不知怎么的,他随身佩戴的玉佩丢了。
结果啊,我这个一直在田里忙活,连贺老爷面都没见的人,竟被人诬陷说我偷了贺老爷的玉佩。
最绝的是,等贺老爷身边的长随找到我时,我压根不知道出了事,还以为是贺老爷看重我。
刚和贺老爷打了一个照面,话都没来得及说,贺老爷就吩咐人打了我十板子,又从我住的屋子里找到了贺老爷丢失的玉佩。
呵,天晓得,我连那玉佩是圆是方,是黑是白都不清楚,就被扣上了一顶偷盗主家价值千金的玉佩的罪名,被下了大狱。”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里都带了哭腔。
其余人与他感同身受,面露戚戚之色。
“知县大人一直都是这般,不弄清楚真相,就给人定罪,压根不听人申辩吗?”
“旁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知县连审都没审,就直接让我下了大狱。”
“华知县就是个糊涂蛋,那头牛明明是我的,他却因为收了卜钱的银子,就把我的牛判给了卜钱不说,卜钱反过来告我偷了他的牛,让我下了大狱。”
“我压根没和白寡妇通奸,与白寡妇通奸的另有其人。
知县却听信谗言,认定我与白寡妇通奸,将我下了大狱,任由我怎么喊冤,都把通奸一事按在了我的头上。”
……
像是打开了开关,由陆舟起头,这个牢房中的其余人,各自说了自己为何会在此处的原因。
陆舟是越听越觉得这位华知县离谱,做官怎么能糊涂成这样。
明明有些事,他光是一听就觉得不可能,可华知县倒好,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哦,不对。应该是说,只要有银子,一切都好说。
要是没银子,那就得看他的心情,心情好,那判得就轻些,心情不好,便是判一个死罪,你都没处说理去。
实在是太荒谬了,溪田县有这样一个县令在,就是再有良田千顷,养出的乡绅一个个都是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的蚂蝗。
溪田县的百姓太苦了,若再任由这样下去,百姓只怕都要活不下去,背井离乡了。
还好,还好皇上睿智,将溪田县划到了源柔府,有通判大人在,一定能让溪田县吏治清明,还这些可怜人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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