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代号泥瓦匠。”
“我姓李,单名一个安,叫我小安好了。”
泥瓦匠点点头,心里却暗自腹诽,这样一个半大小子,能行么,组织怎么会想起来让他帮忙,这么小,该不会是倒忙吧。但是不管怎样,这小子是这船上他唯一能找到的帮手,不管能不能帮忙,既然组织下令了,他必须相信组织有组织的考量。
小安看出了泥瓦匠神色中的怀疑,他淡淡地笑了,这是没法的事情,谁让自己还没成年呢,不管泥瓦匠相信与否,他都得保护农夫同志的安全,这是一份责任,义不容辞的责任。
“你们在几号舱?”
“我们在二等舱,甲三,他们在甲四,正对面。”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说给少爷送东西来了,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
这借口不错,少爷可以住头等舱,而下人则未必,当然,也有为了方便照顾少爷的主家同样给下人安排了头等舱的,不过那样的很少,毕竟这头等舱价格贵的吓人。
“等我吃过饭去看看,你们放心待着就是了。”
“好的。”
“这帮人是什么人?”
“不清楚,像特务。”
“像特务,那就是了。”
“我们从广州来的,这帮人跟过来的,不过没动手,不知什么原因。”
“从广州就跟过来的,你们一直没发现?”
泥瓦匠丝毫不觉得难为情,点点头道:“这是我们的猜测,因为刚才才打照面,有一个农夫同志认识,说在广州见过,可不是跟过来的么,也有可能是后来的,说不准,但是肯定不是我们的人。”
小安喔了一声,这才知道误会对方了,既然知道对方是广州一路跟过来了,咋不跟上海的党组织言语一声,说啥也得把他们留在上海不是,哪能再让他跟着农夫同志回广州呢。
“确定不是保护的同志?”
泥瓦匠摇摇头,保护农夫同志的人就是他,从广州起义的时候他就是农夫同志的护卫,至于别的保护小组,他不知道,农夫也不知道,所以,农夫和他都判断,那是跟踪的特务,为什么只跟踪没采取行动,可能觉得没到时候,亦或没得到上峰命令,甚或到广州的时候再下手。
“三人都是高手,农夫同志让我求助。”
在这大轮船上,若被敌人盯住,还真的不好逃脱,这才是农夫请求帮助的原因,泥瓦匠也是这个意思,敌人虽然没动手,但是被敌人盯着总不是办法,逃又无处可逃,迫不得已之下,农夫启动了第二套方案,让代号泥瓦匠的他的贴身护卫求助同船的同志,可是,农夫没有料到,泥瓦匠也没用料到,他们求助的对象竟然是个半大小子,所以,泥瓦匠有些担心,故意把敌人说得多厉害,没交过手,他哪知道高手不高手的。
“你回去告诉农夫,该干啥干啥,这事我来解决。”
小安轻描淡写地说道,他还真的没把三个特务放在眼里,高手,能有多高,总不至于发生枪战吧,他们不是搞暗杀,要是搞暗杀的话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更大的可能是在农夫同志下船的时候实施抓捕,在上海没动手,可能怕功劳被抢走,或者怕出纰漏,毕竟他们力量小,满打满算才三个人。
“好吧。”
泥瓦匠点点头,但是他的脸色却出卖了他的内心,他似乎不相信小安的话,因为在他看来,这小子实在太过年幼,一个富家公子哥的半大小子,再有本事,又能翻多大的浪,但是,既然农夫让他过来求助了,且这小子也答应了,他只好点头答应。
“那我走了,再会。”
“有要紧事情的话你就在甲板上右侧的舷梯那里留个记号,我会特别留意。”
泥瓦匠点点头,急匆匆走了,这是他自广州起义以来第一次离开农夫同志那么久,当然,也是觉得在船上,敌人不便动手,毕竟同舱室还有别的乘客。
其实,泥瓦匠和农夫都没想到,对方只想把活的农夫押解回广州,这才是他们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在这船上,逃无可逃,还怕你飞了不成。
小安没敢吃太饱,怕影响接下来的行动,他决定先试探一番,只要这伙人不在船上搞事,他就先不动手,除非危及农夫的安全。
小安下到二等舱,泥瓦匠已经在舱门口等着了,看到小安,他摇摇头,没有把小安带进舱室,而是示意小安跟他走。
泥瓦匠把小安带到了走道拐弯处,这里既可以观察到农夫同志所在的舱室,也可以看到对面的特务住的舱室,同时又便于采取行动。
看看四下无人,泥瓦匠这才告诉小安,方才他去头等舱跟小安接头的时候,那三人竟然带着船上的警察来盘查身份,好在组织给农夫同志的身份没有问题,才让那三人悻悻而回。但是,这足以说明,敌人是有备而来,所谓的盘查身份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探查虚实才是他们的目的所在。
“敌人开始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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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名义上是广州大学的教授,此次是来上海做学术访问,因为没法查证农夫的身份的真伪,盘查的警察才没有动手抓捕农夫,但是也给农夫敲响了警钟,最大的可能是特务要在轮船抵达广州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