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岸揣着蚀心戒碎片冲进地藏王菩萨道场时,菩萨正坐在莲花座上捻珠。
那珠子每颗都透着冤魂泣血的红光,却被佛光渡得温润。
“菩萨,您老瞧瞧这玩意儿!”惠岸单膝跪地,摊开的掌心用幽光令牌锁着碎片,“忘川水镜里蹦出个黑袍人,胸口嵌着封神榜残片。
守界人说榜眼位被邪器占了,夜影灵戒里还吐出这鬼东西——”
地藏王伸出指尖点在碎片上,蛇形符文“滋啦”冒白烟:“混沌教的老把戏了。伯邑考的魂、比干的心,早被他们当引子锁在封神台底下。”
菩萨眼皮没抬,指缝间渗出金光将碎片熔成齑粉,“你当女娲派妲己去朝歌,真只是祸乱君心?”
惠岸猛地抬头:“妲己是……”
“因果监察者。”地藏王捻断一颗佛珠,“狐身是锁邪器的罐子,现在罐子被黑袍人撬开了。
你带夜影去趟混沌空间,找到真妲己元神——她那儿有破局的钥匙。”
惠岸匆匆拜别菩萨,回到了情感判官府衙。
阿璃,轩宇和夜影正在府衙等候。
“惠岸判官,您考虑从哪里查起?”阿璃关切地问起。
“先查汜水关之战吧,这是商周之间的关键战役之一。”惠岸沉思了一会,“当年我以木吒身份亲历过这一战,也许可以看出点端倪。”
惠岸把溯源珠按在掌心时,那珠子突然烫得像烙铁。
幽光令牌的符文自动亮起,在情感判官府衙的地面投射出汜水关的沙盘虚影——黄土城墙垛口插着周军的杏黄旗,可旗角飘的方向不对,明明该刮西风,旗子却往东抖。
“怪了。”轩宇凑到他肩头,吴钩剑还没出鞘,剑柄就突突跳得像抽筋,“我记得《封神演义》传说里木吒在这儿劈了李兴霸,用的就是这把您赐给我做武器的吴钩双剑。”
惠岸没吭声。
溯源珠的光猛地暴涨,沙盘里的虚影突然活了:一个穿白甲的战将挥剑砍向黑风怪,剑身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眼疼。
可当那剑划到一半时,惠岸瞳孔猛地收缩——那不是砍向李兴霸,而是斜着劈向旁边持火尖枪的哪吒!
“丫的!”轩宇爆了句粗口,手按上剑柄,“这拍的哪门子魔改剧情?木吒怎么砍自己人?”
惠岸脑子嗡嗡响。
他清楚记得《封神演义》传说里写的是“木吒祭起吴钩剑,斩李兴霸于马下”,这和自己当年的亲身经历是一致的。
可如今,水镜里的剑刃染着黑血,每一道劈砍都带着混沌教的邪纹,本该助周的招式,全变成了往商军堆里送哪吒。
“不对劲……这不是我。”他下意识摸向自己腰间——那儿本该挂着吴钩双剑,可现在只有浑铁棍。
但水镜里那战将的脸,分明跟他照镜子似的,连眉骨上那颗小痣都一模一样。
突然,阿璃“啊”了声。
她怀里的灵心玉裂成八瓣,又在佛光中拼合,玉面浮现出普贤真人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