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沣:“总要得罪。退一步、退十步,照样会得罪。既如此,还不如往前一步。”
“王爷不怕?”骆宁问。
时机还不够成熟。
他肯定懂。
前世他拉扯着小皇帝八年,才敢称帝。
如今,他冒进了很多。和前世相比,朝局有了些改变,但申国公与郑氏的实力雄厚,并不是那么容易打倒的。
“阿宁,若我护不住你,又有何颜面叫你留下?”他说。
眸色深,静静看着她。
骆宁愣了愣。
她是那个变数。
可她的命并不好。若因此乱了朝纲,叫天下苍生受难,她无法赎罪。
“王爷……”
“你不是说,本王的命格极贵吗?那就看看天意。大不了一无所有,本王带着你流窜去韶阳。”萧怀沣说。
骆宁:“……”
她没有再说什么。
与其害怕,不如打起精神应对。
萧怀沣握住她的手,她就回握了他的。
骆宁对着他笑了笑:“我对韶阳熟悉。王爷要逃亡的话,便住我的旧宅子可好?”
“听王妃安排。”
他轻轻吻了吻她面颊。
骆宁心情轻盈。
提到未来,头一回不觉得沮丧。也许是这日的雪光好,温柔又透亮。遮挡了纷乱,只余下一片素净,叫人看清世道的本面目。
世道的本质就是变。
每一日都在改变。
哪怕闲置无人的房舍,也会很快被草木侵占,改变它原本的样子。
且万事不能遂人愿。
转眼到了骆宁宴请的日子。
雪停了,骄阳璀璨,设宴的院子特意留下一片洁白的雪景。是精心布置的,比天然雪景还精致三分。
烧了地龙,室内温暖,开窗又有寒风透进来,不闷;吃饭、听戏、赏雪,一样不缺。
屋檐下、桌上皆有鲜花,尤其是不应该开在这个季节的茶花,鲜艳夺目。
另有数盆腊梅。
宾客人人都赞茶花。
“这花匠手艺了得,这个时节能开如此繁茂的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