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呢,是关于后勤补给的。这姚府以北的温度实在是有些超出预期啊,导致一些士兵穿了带过来的棉衣仍是受不了,所以咱们张大人就想着和杜大人打个秋风,要是贵军有多余的厚棉衣,可否卖给我们一些啊?”
他话还没落地,孙烈臣就补充到。
“我们可是买啊,咱们大人说了,必须要比市价还高两成收,谁叫咱之前考虑不周呢,呵呵。。。。。。呵。”
杜玉霖将手炉搂进怀里,心里却是一阵冷笑,老张又跟自己耍心眼子了。
就凭张作霖那么精明个人,能犯冯德麟那彪呼呼的错误?
还高于市价两成价格收?这是要先给个甜枣再打一棒子呀。
而他的真实目的绝对不在这其一上,看来那其二才是老张要使的坏吧?
杜玉霖自然不会点破了,而是扭头朝后面喊了几嗓子,陈寻便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哥,喊我有事?”
“啊,有这么个事啊,张大人的部队现在也缺棉衣,他打算从咱们这匀一点过去,你查查。。。。。。”
还没说完,陈寻小眼睛就立起来了。
“没有,咱自己还不够呢,哪有多余的给外人啊。”
“啧,说啥呢?”杜玉霖脸就撂下来了,“你个短管教的东西,张大人那是外人么?那和咱们是一家人,你就忍心让一家人大冬天的挨冻?做人要实诚,别总一肚子歪歪肠子,迟早得遭报应,知道不?”
这话说得陶历卿和孙烈臣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这话听着别扭呢?
陈寻撇了撇嘴,“知道了,我这就去查查库存。”
大约十几分钟后,他才拿着个本子再次回来。
“还没发下去的棉衣有四百五十套,棉被是二百八十套。”
杜玉霖听罢看向陶历卿。
“你看,我手头也就这些了,要拿就都拿去吧,也别说啥钱不钱的,咱们都一家人,别分啥你的、我的。”
一边的陈寻就又不干了。
“哥,这咱们还欠着钱,你这是要。。。。。。”
“闭嘴,滚犊子。”
杜玉霖再次狠狠瞪了陈寻一眼。
“这孩子平时被我惯坏了,你们别介意。”
孙烈臣笑着摆了摆手。
“哎,一看这小兄弟就是性情中人,杜大人可别过分责怪啊。”
陶历卿也跟着打圆场。
“是啊,是啊,孩子也没说假话,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码归一码,交情是交情,但该多少钱还是要给滴。”
说完,他向陈寻一笑。
“这些棉衣被褥我都买了,你就按照高于进货价格的两成给我个准数。”
见陈寻看杜玉霖的眼神还有些“胆怯”,连孙烈臣都起身拍拍他予以鼓励。
“放心,你就说吧。”
陈寻只好反复看了几眼本子,然后仰起头又掰上了手指头。
“我们加急进的货,所以价格偏高些。就按一套棉衣四两四、一套棉被七两二算,这一共就是三千九百九十六两,若在这上加两成的话,总计四千七百九十两二钱银子。”
最后,他很认真的看向陶历卿。
“自己人,就算你四千七百九十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