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血色残阳将烬灭司的黑曜石城墙染得愈发狰狞。冥渊握着双幻剑,踏入这座被黑暗笼罩的城堡。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地面上凝结着黑色黏液,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种活物的皮肤上。
暗刃亲自前来迎接,周身黑雾翻涌:“请随我来,主人在宴会厅恭候。”
穿过九曲回廊,冥渊终于来到宴会厅。水晶吊灯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餐桌上摆满了造型诡异的菜肴:冒着气泡的黑色浓汤、长着獠牙的烤肉、眼睛还在转动的蒸鱼。最诡异的是甜点区,蛋糕上插着真正的指骨,冰淇淋里冻着几颗还未完全凝固的眼球。
烬夜玄斜倚在主位上,双色瞳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尝尝看,这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冥渊皱着眉头,盯着眼前一盘还在蠕动的“意大利面”——所谓的面条,竟是一条条扭动的黑色蠕虫,上面淋着暗红的酱汁,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你们厨师不会做饭就让他别做。”他强忍着不适,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嫌弃。
烬夜玄微微挑眉,抬手打了个响指。两名黑影卫士立刻押着一个浑身发抖的老头进来。老头穿着沾满污渍的厨师服,脸上布满恐惧的泪痕。
“那我派人把厨师杀了。”烬夜玄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
“等一下!”冥渊急忙阻止,目光落在老头脚上的镣铐,“这厨师哪弄来的?”
“抓的。”烬夜玄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骨制餐刀,“魔法学院后勤部的主厨。听说你最爱吃他做的苹果派?”
冥渊的瞳孔骤然收缩。老头他认得,是学院食堂那位总是笑眯眯的老师傅。此刻对方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左眼肿得无法睁开,手上布满鞭痕。
“……不用了,其实……”冥渊喉结滚动,强迫自己咽下涌上喉头的怒火,“我感觉还挺好吃的。”
烬夜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吃。”他用骨刀指了指那盘蠕虫意大利面,暗元素在刀刃上跳跃,“每一口,都是对光明的亵渎。”
冥渊盯着那盘恶心的食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突然想起出发前院长的叮嘱:“烬夜玄此人深不可测,一切以保全自己为主。”
“我来之前已经吃饱了,这些你们吃吧。”冥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不敢吃。”烬夜玄靠向椅背,身后的暗元素凝聚成巨大的虚影,“这些菜肴,只有献给最尊贵的客人。而你,冥渊,可是我特意邀请的贵宾。”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还是说,你不敢接受这份‘好意’?”
冥渊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他看着烬夜玄眼中闪烁的恶意,突然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宴会,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羞辱与试探。
“马勒戈壁的,你不敢吃让我吃?”冥渊猛地掀翻餐桌,所有菜肴洒落一地。那些扭动的蠕虫接触到地面后,竟化作黑烟消散。他握紧双幻剑,血色剑芒在幽绿的灯光下格外醒目,“有什么把戏,尽管使出来!”
宴会厅内的温度骤降,暗刃等人立刻抽出武器,而烬夜玄却放声大笑。他的笑声中带着欣赏,也带着对猎物的志在必得:“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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