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里,众人已经酒足饭饱。
岳佟目光一扫全场,神色严峻面带不悦,沉声道:“此次郡主遇险来看,元蒙已经准备对我大夏发动战事。”
“岳大将军,请莫要危言耸听了,郡主是在元蒙境内遇险,而非我大夏边关。”
周敬堂抓住话头,立刻反驳一句。
“哦!”
岳佟转过脸来,盯着周敬堂那颗硕大的脑袋,反问:“如此一来,那么叶十三何罪之有?”
这一问,正是时候,周敬堂一直见缝插针,欲将叶十三置于死地。
“周大人不是说,是叶十三玩忽职守,这才使郡主身陷囹圄的吗?”
岳佟更是当仁不让,一句就给怼了回去。
“你……”
周敬业一怔,强词夺理道:“再是郡主在元蒙境内遇险,那也是叶十三防控不力所致,郡主从小在京都长大,又非我北漠边民,如何分辨得清疆域界限?”
这句话,听起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不料,岳佟脸色更加难看起来,缓缓说道:“这本将就要请教一下周大人了?”
岳佟强按下心头怒火,淡淡道:“天降大雪,郡主稀奇北漠雪景倒也情有可原,但郡主是从此地出发,横穿野驴滩辖区赏雪猎狐,而叶十三镇守黄羊岘,离此也有差不多四十里地,这本就是无法兼顾之事,如何就叫防控不力?”
“再说,骠骑校尉苏哲,其职责就是护卫郡主安全而不离左右,郡主遇险后,倒是叶十三及时行动,深入虎穴,营救郡主毫发无损安全归来,周大人身为地方父母,如此容不下我边军将士,这倒是如何解释?”
岳佟当仁不让,变了脸来质问周敬堂。
周敬堂脸一阵上青红不定,继而又道:“一个奴籍,居然被晋升为带兵的将领,要知道,那叶家,可是朝廷贬为奴籍的充军苦役。”
一提到叶家被贬为奴籍是事,没人注意到香香郡主的脸色顿变,一丝惊慌闪过之后,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晋升叶十三军职,那是朝廷嘉奖令在先,杀敌军功所致,本将只能执行朝廷法令行事。”
岳佟脸上,已带愠色,言外之意是指责周敬堂连朝廷法令都不顾,这是意欲何为?
“哦!”
岳佟又像是记起了什么?
目光一扫全场,淡淡又道:“难怪周大人无视朝廷法令,想必是和鞑子来往多了的缘故?”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这话,那可不是随便能说的,这是指对方有叛国之嫌疑。
果然!
周敬堂闻言色变,面颊急抽,忙道:“本官主政地方,工,农,商三者,都要兼顾管理,偶有边民走私,那也是常见不鲜,更无关国之安危,本官只是因郡主遇险之事,气愤我边防疏漏如此之大,叶十三又是防区将领,鞭策他几句,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
另一名地方官员,向岳佟拱手一礼,讪笑道:“周大人也是急郡主之安危,不免就防务方面牢骚几句,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对叶千户的爱护之意,还请岳大将军莫要误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