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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裂痕（第2页）

他举起黑铁鞭，在半空挽出个狰狞的鞭花。

“走。”萧凌突然转身推了银月一把，“去祭坛，我拖住他。”

“不行！”银月的短刃抵住他后腰，“要走一起走！”

“听话！”萧凌的声音突然拔高，像当年在矿坑里护着石锋挨鞭子时那样，“这是命令！”

银月的尾巴蔫了下去。

她最后看了眼石锋，又看了眼萧凌，咬牙拽着林雪往山下跑。

萧凌望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这才转身，从腰间抽出那柄曾刺穿竖瞳的法则剑。

剑鸣声中，他望着石锋一步步逼近，喉咙里泛起苦涩——他突然想起三天前，石锋被暗影卫拖走时，眼底那抹他当时没看懂的决绝。

“老石，”他握紧剑柄，“不管你现在是谁我都接下这一鞭。”

黑铁鞭破空的尖啸声中，萧凌迎了上去。

黑铁鞭裹着腥风抽落的刹那，石锋的喉间突然滚出沙哑的字句：&0t;你们不该打破平衡。

韩立大人已经承诺给我们新的秩序。&0t;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萧凌心口。

他原本已做好硬接这一鞭的准备，此刻握剑的手却不受控地轻颤——这声音太像老石了，带着矿坑里吞了半口风沙的粗粝，可字句里的内容，却陌生得像从另一个人的喉咙里挤出来的。

&0t;老石？&0t;萧凌收剑回防，玄铁剑横在胸前，剑脊与鞭身相撞迸出火星，&0t;你还记得三年前雪夜？

我们守着半块烤红薯分着吃，你说最恨的就是&039;秩序&039;，说那些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规矩该被雷劈。&0t;

石锋浑浊的眼珠剧烈转动，仿佛有两股力量在眼底撕扯。

他的手腕突然暴起青筋，暗紫色锁链&0t;咔&0t;地崩断一截，黑血溅在萧凌脸上，腥得人呕。&0t;韩立大人说&0t;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像被掐住脖子的夜枭，&0t;说你会用这些废话动摇我！&0t;

黑铁鞭骤然加力。

萧凌只觉虎口麻，玄铁剑几乎握不住。

这一鞭的力道比三个月前石锋突破武圣时强了三倍不止，锁链上的符文泛着幽光，每擦过他的皮肤就留下焦黑的伤痕——那根本不是凡铁，是用暗影之气淬炼的邪兵。

&0t;他给了你什么？&0t;萧凌侧身避开横扫而来的鞭尾，反手刺向石锋心口，&0t;功法？

寿命？

还是让你以为能保护那些矿坑里的兄弟？&0t;剑刃刺入半寸便被锁住，石锋的手掌竟比玄铁还硬，指节扣住剑身时，萧凌听见骨骼出的脆响。

&0t;保护&0t;石锋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细线，有那么一瞬，萧凌在他眼底看见了当年那个把他护在身后，被监工抽得皮开肉绽还笑着说&0t;哥皮厚&0t;的少年。

可下一秒，锁链突然爆出刺目黑芒，石锋的额头青筋暴起如蛇，&0t;住口！

韩立大人说你们才是灾星！

是你们让天地裂开，让兄弟们再次陷入地狱！&0t;

银月的短刃就是这时划破空气的。

她原本已经跑下了山阶，此刻却折身跃回，间的银铃碎成一片清响：&0t;幻影迷踪！&0t;卡牌的蓝光在她指尖炸开，三四个银月的虚影从不同方向攻向石锋。

石锋的鞭法顿时乱了半拍，萧凌趁机滚地避开横扫而来的鞭影，后背重重撞在塔柱上，咳出一口黑血——锁链上的暗影之气已经侵入他的经脉。

&0t;凌！

接这个！&0t;林雪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萧凌抬头，看见她指尖掐着法诀，脚下的青石板正凝结出细密的冰棱。

这位向来冷静的法则守护者此刻鬓凌乱，罗盘在她怀中震得嗡嗡作响：&0t;冰封陷阱需要三息！&0t;

石锋的黑铁鞭再次袭来，这次目标是银月的后心。

萧凌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暂时压下经脉里翻涌的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