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栏内,沿着两侧延伸出整齐的附属建筑群。宪兵宿舍,战车库房,食堂,警卫室,总务仓库一应俱全。
而在不为人知的地下,则隐藏着更为阴森的空间,一层是设施完备的地下牢房,更深处还有个连普通宪兵都不得踏足的隐秘地下二层。
宪兵司令部门口,一名身着中佐军服的中年军官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他时不时抬手看表,又望向司令部大门,军靴在石板路上踏出急促的声响。
身后两名随从面面相觑,不明白长官为何如此失态。
没多久。一名佩戴中尉衔的年轻军官走了出来。
“山谷君!又见面了!”
那中佐突然一个箭步上前,竟对着中尉深深鞠了一躬,额头几乎要碰到膝盖。
这个反常的举动让随从们瞪圆了眼睛,更让刚出门的山谷正树愣在当场。
“您是。。。。。。?”山谷困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过分热情的中佐。
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睛,只觉得对方有些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原来,接到卫兵报告说有位中佐求见司令,山谷只是例行出来确认身份。
谁料这位军衔更高的军官,竟先向自己这个中尉行礼。
“哦。您可能忘记我了。”中佐直起身时,黑框眼镜后的眼角微微抽动,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勉强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去年在哈尔滨,承蒙您照顾。。。”
“嗯?”山谷正树眉头皱起,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中年军官。
记忆像被搅浑的水,隐约浮现出某个模糊的影子,却又抓不住具体细节。
“呵呵。。。”中年人干笑几声,不自觉地搓了搓手:“可能是您公务繁忙,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挺直腰板,郑重其事地自我介绍:“在下影佐祯昭,去年在哈尔滨时,曾以土肥原副官的身份协助工作。
当时因为一些。。。误会,被宪兵队扣留。多亏您交代人不要为难我,事后又是您亲自把我从牢房里送出来,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
这番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山谷正树瞳孔微缩,眼前这个看似儒雅的军官,赫然就是当年那个在宪兵队伏击战中狼狈逃窜,哭喊着跑回来找土肥原汇报的那个中佐!!
“等等。。。”山谷突然抬手打断:“我记得你当时不叫影佐祯昭这个名字吧。”
山谷正树眯起眼睛,记忆中的画面越发清晰,那个在审讯室里瑟瑟发抖的军官,与眼前之人渐渐重合。
“啊,这个。。。”影佐祯昭尴尬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狡黠的光:“这是土肥原阁下的安排。
在下原本是日本驻上海领事馆武官,去年奉外务省之命跟随土肥原学习情报工作。
考虑到我外务省身份在关东军行动不便,土肥原就。。。。让我使用别人的身份跟在他身边。”